她担忧的是,自己会被卷进可怕的阴谋漩涡。
肖薇薇打她已经够屈辱的,如果乔妤的死被赖在自己身上,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样患得患失的过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饭,梅玲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自称是便衣,请她去警察局走一趟。
阿珍吓的腿肚子发软,心口窝针扎一样的疼。
东东抱着她大腿直问出什么事了,阿珍眼泪扑簌簌的掉,安慰他别怕,别的一句也不敢多说。
事情到底发展成她担心的地步,乔妤的死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人微言轻的她,会有人相信吗?
梅玲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死抓住东东,眼睁睁看着阿珍被两人带走,到楼下看到圆脸姑娘鄙夷躲闪的目光,阿珍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她一个乡下来的小保姆,在京城举目无亲,谁会帮她一把?
这时候哭只能代表懦弱,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乔妤不是她害死的,为何要哭?
想清楚后,阿珍赶紧擦干眼泪,整理一下衣襟坐好,目光坚定看着前方。
下了警车,当她看到路边停着的车,有些愣神。
车窗摇下来半截,坐在车里的人,手指上夹着烟,他正看着她,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阿珍怔了怔,先生不是要去外地的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她正思量着,车窗摇上,车子猛地开出去老远,只留一串白烟告诉她,如今你是弃子,甭异想天开有人会救你。
阿珍难过的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挪进里面。
叫她来是例行公事,乔妤非正常死亡,警察通过调查,得知她是昨天最后一个拜访的人。
必要的问话结束,阿珍的心稳定不少,先前陷入自我恐慌的境地,差一点就方寸大乱。
结果等了半天,警察告诉她,她嫌疑最大,恐怕不能回去,要在里面呆几天才行。
阿珍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心瞬间倒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喊冤的话。
阴暗冰冷的囚室,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她蹲在墙角,眼睛盯着那扇窗户,蔚蓝的天空下,没有一只鸟飞过。
除了吃饭和去卫生间,没有一个人过来跟她说话。浑浑噩噩的渡过两天,就在阿珍觉的自己会腐烂在里面时,有人过来开门,说她可以走了。
来接她的人是唐潇,阿珍胆怯的站在一边,不远处唐潇正跟人低声交流着什么,期间两人还回过头来看看她时,她条件反射似的浑身发抖,连喘气都觉得费劲。
“走吧!”
难得听到唐潇温和的声音,阿珍愣怔着,不知所措。
“问题调查清楚了,跟你没关系,我带你回去。”
清楚了?两天时间就调查出眉目?不是她的嫌疑最大吗?
这时候阿珍上来拗劲儿,不愿意跟他走。
“你想干啥?”唐潇不耐烦的样子,才是她最熟悉的表情。
“唐……唐先生……”
“叫三哥,不是告诉过你吗?”
阿珍倔犟的看着他,唐潇没法,缓和语气说道,“先上车,这地方你还没呆够啊?”
把她推上车,唐潇开始碎碎念,问她在里面害不害怕,吃的习不习惯,晚上睡觉踢没踢被子……
阿珍不想搭理他,问烦了只回个“嗯”字,干脆转过头看着窗外,渐渐的,发现车子进了一处幽静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