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涵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他连辩解都没有，直接承认了。

他可是最疼爱她的爸爸啊，怎么对哥哥一点都不好呢？哪怕爸爸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她都可以先相信爸爸的啊。

“为什么？”夜雨涵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爸爸为什么那么讨厌哥哥呢？”

“因为他害死了你妈妈。”夜盛辉冷眼相待：“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害死你母亲的人温柔吗？我恨不得他去死。”

“他的你的亲身骨肉啊！”夜雨涵视线有些模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

“哪怕是我的亲骨肉。”夜盛辉没有丝毫犹豫：“只要伤害你妈妈的人，我谁都不会放过！”

“那我呢？”夜雨涵指着自己：“是我的出生才让妈妈离世的，你怎么不连我一起怪罪呢？”

“如果可以，你当然活不到现在。”夜盛辉眼中没有含感情。

被他这样俯视着，夜雨涵脸色一下子白的透明：“爸爸……你刚刚……说什么……”

夜盛辉冷声重复：“如果不是你妈妈让我照顾好你，你自然是活不到现在。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一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夜盛辉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夜雨涵。夜雨涵僵直的站在原地，脸上的错愕来不及收拾。

躲在夜雨涵身后的夜铎瑜更能清晰的感觉到夜雨涵的痉挛，但是他也无能为力。

“爸爸，你骗我的是不是？”夜雨涵很想上前一步质问夜盛辉，可腿软的要命，气势上显得更加脆弱。

夜盛辉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

夜雨涵头耷拉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有记忆的那天起，她的世界不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叫爸爸，一个叫哥哥。

爸爸对她很温柔，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唯独，亲近他哥哥。

而哥哥则是喜欢远远的望着她，她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像瓷娃娃一般的哥哥，为什么会离她那么远呢？

是讨厌她么？但是她感觉不出来。

爸爸很讨厌哥哥，而哥哥很害怕爸爸。这是夜雨涵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事情。

所以她选择了亲近爸爸，丢下了哥哥。

哥哥被他们给孤立了，夜雨涵每一次都在不经意直接观察哥哥。她发现哥哥就像是个偷窥狂魔一样。

她吃饭的时候哥哥喜欢躲在墙角悄悄看她吃，她写作业的时候哥哥喜欢抱着一杯牛奶冲进她的房间，放下东西转身就跑。

她放学回家的时候，哥哥喜欢很早很早就在窗台旁站着，等着她回家。

后来，夜雨涵慢慢的发现，哥哥做的任何事，都离不开她。

他很胆小，连话都不敢说。但他总喜欢悄悄的，一个人躲在夜里，注视着她。

她发现，这个哥哥是想保护她，但是没有那个勇气和能力。既然这样，那就换她来保护他吧。

这是年幼的夜雨涵第一次发的一个誓。

“爸爸。”夜雨涵或许是因为想起曾经的事，突然就笑了：“我想妈妈在的时候应该很喜欢哥哥吧，若是她知道你这样对哥哥，你觉得她在九泉之下会安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