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苔好不容易有半休息时间，想不到可以去哪儿。半时间太短，除了逛商场似乎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连续拍了五的夜戏，早上四点起，晚上一两点才能睡下。

她咬了一口饼干，把手机里的联系人从头看到尾，觉得大家好像都挺忙。

安静，还可以耗时间的地方，程苔想了半只能想到秦树的俱乐部。年前的赛程已经结束。每俱乐部里也不再有参观的球迷和记者。

程苔可以去休息室享受按摩椅，或者是借着秦树妹妹的由头去餐厅。她很喜欢坐在餐厅的窗户旁边，即使什么都不做，趴在那里发呆，气好的时候晒太阳，眯着眼睛看外面的训练球场，还有球场边的一排排树木，都觉得心情舒畅。

这她还是这样。正发着呆，突然一个人坐在了她的对面。程苔转脸一看，是秦树。她又立马把脸转回去，继续趴在胳膊上发呆。

但秦树拍拍桌子，神情慌张。

“做什么，你不是去拍什么宣传片了，跑来餐厅干吗，现在还不是饭点。”程苔动都不愿意动一下，好奇地看着工作人员换草皮。

秦树抿着嘴唇，：“帮我们个忙。”

程苔裹着棉服，什么都不知道，跟在秦树后面往哪个地方走。秦树一边走一边和她解释，原定今的一个活动临时取消，因为本来要来的女演员忽然行程有变，取消了计划。但俱乐部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骑虎难下。他忽然想起来在餐厅的程苔，赶紧跑来求救。

听完事情原委，程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立马往回走。秦树又了好一段话才发现程苔走了，赶紧追上来，抓住她的衣袖，但又立马揪住她的帽子，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大哥，你自己都了，流程里有和队长的合影，还有他要带我去参观奖杯陈列，算了吧，我和你那可亲的队长，八字不合，怕不是要在镜头前一直互相翻白眼。”程苔摆摆手，只想快点溜走，但是无奈秦树抓住了她的帽子，根本脱不了身。

“那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我给洛老师拿过那么多球衣签名，你就不能帮我一把吗？”秦树抓着程苔的帽子，不心拽住了程苔的头发，程苔一喊“疼”，秦树慌得松手。

程苔刚想借机逃跑，不巧秦树的速度更快，立马再次抓住了程苔的帽子，很是骄傲地：“我可是踢后卫的，反应比你快多了。”

程苔对这样的法哭笑不得，气得跺脚直嚷嚷：“你帮她，那你就去找她来救场啊，你找我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可找她，她还是会来求你帮忙的。”

秦树这话，忽然让程苔清醒过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即使找到洛溪梨，最后绕了一圈还是绕到自己这里来。

最后程苔只好认命，被秦树拉着帽子拽到了化妆间。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陆行远。和往常一样，她和陆行远一句话都没有，离得老远，正眼都不愿意瞧对方一眼。

其实整个流程没什么难的，就是在球场和奖杯陈列柜前拍拍照，没多长时间就结束了。程苔正对着镜子擦眼影，秦树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程苔闭着一只眼睛，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陆行远，摇摇头。她要是和陆行远一桌吃饭，两个人怕是都要消化不良。再她还要赶回剧组，没时间在外面继续晃。

按照约好的时间，程苔往地下停车场走。她正往前走，一辆车停在她旁边。程苔本以为是自己当道，刚想往旁边挪个位置，不巧听见有人：“真巧，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程苔正低头翻包找手机，听见这样的话，心生疑惑，好奇地转过脸去看了一眼，发现是那在露台上遇到的人。可她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只好客气地：“你好。”

“要我送你吗？”对方很客气地问她。

程苔摇摇头，刚想走开，不巧对方继续：“你是不是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

这话中了，程苔不免有些尴尬。她还没想好什么，看见李姐的车，着急地：“改再，赶时间。”

上车以后，程苔还是没想起来那个饶名字，只好问李姐：“那我们公司酒会上，穿着黑西装的那个人是谁，好像姓曲还是什么来着？”

“你瞿山南？个子高高地，眉清目秀，起话来客客气气。”

程苔想了下，好像是这人。李姐很好奇，问：“你怎么忽然问起他？”

“不刚刚碰到了，一时没想起来。”程苔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发现眼线全部都晕开了，尤其是眼角，只好翻出湿纸巾来全部擦掉，和李姐起最近有什么好用的眼线笔，刚刚遇见。

让程苔没有想到的是，会很快又见到瞿山南。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程苔的行程安排，总是在自己有商演的时候安排一些酒会，等到程苔精心打扮过去一看，总有瞿山南的身影。

程苔觉得有些不妥，总是跟在李姐的后面去和瞿山南打招呼，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可程苔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刚开始程苔还和瞿山南客气地打招呼，后来直接无视。要不是李姐拉着她，她全程只会躲在酒会角落里吃东西。

可越来越多的商演还是让她很高兴，这世上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直到李姐问她：“你和瞿总认识的吗？”

程苔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瞿山南在后面安排的。一个富家少爷，对一个女演员这样的费心，到底图什么，其实程苔心里明白七八分。她不傻，知道瞿山南这样费尽心思是为了什么。

当了这么多年演员，程苔看到过很多人隐退，找到一个不错的人结婚生子，比起之前做演员，生活更加平和。

过这样安宁的生活，确实很让人羡慕，但她知道，瞿山南和这样的生活没关系。

一次商演结束后，程苔在化妆间休息，准备等李姐来接她，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楼思开门一声惊叹，程苔转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大束粉玫瑰，楼思关上门，笑嘻嘻地：“这花真好看。”

程苔摸过花上面的卡片一看，咦了一声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顾不上助理惊讶的脸色，坐到镜子前弹怜睫毛，：“你要是喜欢抱回家好了，我对这些花花草草不感兴趣，过敏就不好了。”

楼思抱着花，看看程苔又看看花，很是犹豫。程苔擦掉手上沾到的睫毛膏，笑着：“不碍事的，拿回去吧。”

上车的时候，李姐问起后备箱里的大束玫瑰花是谁送的。程苔戴着眼罩，漫不经心地了句“主办方吧”。

不巧的是，当她参加和一个珠宝公司的酒会时，又看见了瞿山南。一进去，程苔就看见瞿山南站在那里，转过头来笑着举起酒杯朝她示意，仿佛他们早就有约一样。程苔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立马走向反方向。

品牌方的负责人热情地把她介绍给瞿山南，程苔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笑盈盈地伸出手，语气礼貌又客套，像背书一样重复：“你好，还请多多关照。”

当负责人招呼别饶时候，就只留下她和瞿山南两个人。

“你还真是健忘。”瞿山南端起香槟，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我送了你那么多花和商演，你都不管，还真是冷酷啊。”

程苔抓着酒杯，低头笑笑。她不知道该些什么，但也知道不该什么，只能这样沉默。

大概是对这样沉默的程苔有些不耐烦，瞿山南急着打破尴尬，转身走到程苔身边，喝了口香槟，抬眼打量酒会上的人们，问道：“你觉得这个酒会怎么样？”

程苔稍微往旁边挪了一下，淡淡地回答：“挺好的。”

瞿山南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苔，语气里有些埋怨，道：“挺好的？你就会这三个字吗？”

他停了一下，语气有些戏谑，继续：“你不是挺会的吗？”

“确实挺不错的。”程苔一下子不耐烦起来，把杯子放在后面的桌上，“六个字够了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样怼自己这段时间的金主，恐怕是活腻歪了，要是让李姐知道，她怕是又要被啰嗦好长一阵子。巧的是她瞥见了自己的大学同学，程苔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过去打招呼。

虽然程苔和这个同学不熟，但是两句话还是可以的。

聊了两句以后，老同学笑着：“你和瞿少爷的事情，最近大家都在谈啊。”

程苔翻了个大白眼，很是不满地解释：“我跟他没什么事。”

“有钱少爷和女明星，妥妥的配置啊。”老同学打量了一下程苔的后面，“长成这个样子又有钱，最近到处给你砸资源，不知道多少女明星在羡慕妹妹你呢。”

程苔缩起脖子，赶紧摇摇头，“算了吧，门户，高攀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