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消片刻,苏南城已经牵着叶春分的手进了主楼的门,厨师刚刚准备好早餐,正在摆桌。
苏安没有接话,只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断向着苏南城身后望,打探一般。
“春分,叫人。”苏南城握着叶春分冰凉的指尖,牵着这人走出来。叶春分生着一双好看的柳叶眉,一双杏眼,鹅蛋脸,十分精致可人。
昔年的叶姑娘,大抵上也是这样一幅容貌,只是气质比叶春分要明媚活泼一些。苏安上下打量着叶春分,毕竟已是久经商场的人,所有声色都不足以让老人换颜。
“春分”见叶春分不动,苏南城声音微微忐忑起来。苏安见孙子这样,不由唇角牵起一个笑,打量叶春分的目光更加深邃了几分。
果然如苏南城所,叶春分,是那个能叫他失了分寸,更觉得自己像个“活人”的女孩儿。
“爷爷”终于,叶春分花瓣般的薄唇微启,道了一句安。“早上好。”
“嗯”苏安从摇椅里站起来,负手踱步走到了餐桌前在主位上坐下。深邃的目光望向落地窗外。叶春分微微回头,南国旖旎的风景,秀丽非常,其实少了几笔景色。
“春分觉得,我这窗前缺些什么吗?”苏安向着两个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坐到餐桌边来。叶春分任由苏南城牵着,一直回头看着这熟悉到让她的发晕,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风景。
“缺几丛菊花。”恍然间,叶春分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苏南城再也压抑不住好奇心,忘了身边还有苏安这回事,低低叫出来。
叶春分身子微颤,看了眼苏安,又看了眼苏南城,身子抖了抖。“我祖父的画”叶春分声音不自然的抖了抖。“二十四州烟雨图,绮州卷。”
“您和我祖父认识?”叶春分身子不自觉后倾,站了起来,整个人慌里慌张的,一副要逃跑的样子,差点带倒了椅子。
如果叶柄颜和苏安认识,那么叶柄颜在岛城近十年,应该一直躲着不肯见这位老相识的。叶春分陡然与苏安见了面,不知又有几许往事又被勾起?亦或者,祖父竭力保持的晚节,或者要被揭开了。
叶柄颜的二十四州烟雨图,那是叶柄颜但是奉命画的国际交流会上画的现代卷古代山水画画家的压轴作品。
如今民间已经绝无真迹,临摹的作品却大把大把的流露出来。叶春分脑子里忽的过了一下进门时的那些树木,样子很像古树,但并不是,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苏南城长臂紧紧扣着叶春分的腰身,惊愕并不比叶春分少。传闻苏家的老宅,修建出来后,成为一时风靡的南国造景借鉴的作品。
窗下原本要种的就是菊花,只是岛城的气候太暖,种了多年也没有成功,这才用高大的美人蕉代替。此事,苏安一直引以为憾,苏家人尽皆知。
苏安静观叶春分从进门到此刻的变化,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当日,苏南城来,是和叶柄颜的孙女领了结婚证的时候,苏安险些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