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古埙么。”叶谷雨忽然闭上了眼睛,回忆了太久,没有十分清晰的记忆。“蓝家,蓝伯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坐在院子里吹古埙。
好像文化大院里,人们再伤心,也听不见歇斯底里的哭声。好像谁家有心事,都不会特别骇人听闻的表现出来。只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茶,在这些里面表达,听多了就会了。”
那悠悠渐渐的谈吐,遣辞纳句,细细斟酌,句句到位,竟比如今多少挖空心思博人眼球的人,还要会表达。傅博轩微微动容,伸手握住叶谷雨纤细的手指,克制的一笑。那是一种心痒难耐的冲动。
“昨日老苏,花了四千多万,搞了个烟火盛会,向春分求婚了。”在叶谷雨极力的挣扎下傅博轩松了手。
叶谷雨不由的身子微微一僵,蹙起了眉头。
“春分猛然间出现在苏南城身边,已经叫许多人人恨得牙痒,苏南城这不是明晃晃的让春分成为众矢之的吗?”
“这也不能怪老苏。”傅博轩微微叹口气。“你妹妹的那个性子,受点刺激就往回出溜。老苏只能用这办法,把人死死绑在身边。”
叶谷雨微微的吞下口水,心情沉郁起来。叶春分的确是这种性格,常年在各式各样的欺凌下生活,学不会避祸断然活不到今。
“别只看见老苏一掷千金这种沙雕行为。”傅博轩淡然一笑。“你若是见过你妹妹刚从国回来时的那个样子,便知道老苏尽了多大的力了。
她在嘉定园区租住的那间老房子,楼顶上住的都是夜总会的公主,夜里声响不断。夜里时常还有陌生人忽然砸门。搬家的时候才发现,地铺都被老鼠咬坏。”
叶谷雨微微的闭眼,有灼热的暖流冲着一双杏眼而来。心脏如同被人揪紧,痛得险些低呼出来。
“谷雨”傅博轩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把春分带在身边?”
“带在身边的话,难道要她在疗养院长大?”叶谷雨声音一颤。“唯有我成了春分的牵制,顾家才能让她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傅博轩忽然坐在叶谷雨对面,伸手紧紧搂住了眼前的姑娘。叶谷雨难过至极,趴在傅博轩的肩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傅博轩精健的腰身,未免自己脱力。
傅博轩别过头,看着异国他乡的午后艳阳,心里清清楚楚,有某些感情已经在心里泛滥起来。将怀里姑娘越搂越紧,下一瞬俯下身来含住了叶谷雨香软的薄唇。
叶谷雨先是一愣,再后来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推拒。直到两个人呼吸越来越乱,傅博轩才敛了敛心神放开叶谷雨。
而后,叶谷雨盯着傅博轩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看了几十秒,啪的一巴掌打在傅博轩蜜色的俊脸上,自己压着声音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她恨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乱了心神。
“你什么时候走?”叶谷雨克制着声音,偏过头不看傅博轩。
“明”男人完,噌的一声站起来,足下生风的离开了叶谷雨的病房,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公寓,冲了数回冷水澡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