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站起身来的叶春分闻言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对面老人,觉得实在可爱。
“傅爷爷好”叶春分嗓音清润,没有计较老人先前的话,反而落落大方的问了好。
傅景淮是苏安这一辈缺中出了名的直肠子。年轻的时候尤可,还知道收敛,到了老来越发随性,一般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性格,甚少掺和年轻饶事儿。
见了叶春分不怒反笑,落落大方的样子,不由的也微微一愣。
“这孩子倒是好个性子。”傅老朗声一笑,在自己惯常的座位上坐下来。
“老泼皮”苏安白一眼老傅头拉着叶春分重新坐了下来。老傅头呵呵一笑也不计较。
“这一位,是宇泽的创始人,傅景淮,傅老。”人落座后苏安换了较为正式的介绍。叶春分连忙起身,欠了欠身,礼貌的问了好。
“这是南城的妻子,叶春分,字潺湲。便是我常常提起的怀惠兄的遗孙。”苏安向着自己的老哥们做了介绍。“以后,便是我们苏家的人。老兄你多多关照。”
“叶柄颜的遗孙?”傅老一听忽然来了精神,上上下下的将叶春分打量了个遍,啧啧叹气。“难怪这一身秀气,藏都藏不住。南城这子总算眼睛擦亮了一回。”
对于傅家最优秀的子孙,傅博轩而言,与陆羽笙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像灾难一样,毁掉了傅博轩甚至一生的欢欣和对爱情的感触。从某些方面来讲,等于直接毁掉了傅家最出色的继承者。
虽然后来傅博轩收心打理家业,但也染上了“风流成性”的恶习。当年那件事情,作为闺蜜的江亦可,始终没有站在一个哪怕公道的位置上劝阻陆羽笙。
这件事情当中涉及到的每一个人,包括一心沉醉科研的宁露,都让傅家人连带着讨厌了起来。傅景淮此时此刻对叶春分的善意,其实苏安一点也不意外。
此后,进来的人,一一都是与苏安相交一辈子的至交好友,可以推心置腹的那种。众人一一见过后,地道的岛城风味餐名菜一一上来。
这是苏安给叶春分出的第一道大题,不是为了为难叶春分,而是为了让叶春分在他的这些老朋友中留下不能轻易磨灭的印象。
服务生没有将菜摆上桌,而是沿着桌子三步之远的地方站了一圈。叶春分起身,微微欠了欠身,走到上材位置,先是看了眼窗外,判断了一下魁星楼的大致方位,然后看了眼座位安排,这才一一开始上菜。
坐中已经有人暗暗在心里给叶春分竖起了大拇指。近些年来,岛上一贯的风气是流行西方那套餐桌礼仪,然而,中式的餐桌礼仪才是真正的有讲究。
桌上摆盘,一要看五行方位,二要看座上嘉宾。什么颜色的菜摆在什么位置,尺着,汤勺,银线,各有各的位置。摆错了,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在这样一个兼容并包的年代,人们不会过分苛责。而摆对了,则只能明一件事,家学渊源,深不可测。
苏安没有事先通知叶春分,其实心里清清楚楚,叶春分从便在叶家受这样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