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城走近叶春分,本来想伸手抱过糖朵,让叶春分专心泡奶粉。可是糖朵吊在叶春分的脖子上,根本不肯撒手。
苏南城微微回头,看见叶春分放在流理台上的那支烧蓝步摇。纤长的手,抓起叶春分披肩的长发在头顶旋了两下,熟练的用那支步摇给她挽了头发。
身后是熟悉的人,连指尖的温度都是心心念念的那种感觉。叶春分想起海的女儿中,化作泡沫而去的美人鱼。不曾获得过真心,却获得过心上饶温柔以待。
这临时而来的温暖,冲的她眼眶微微发酸。叶春分僵了僵身体,将奶瓶扣好后,抱着糖朵出了厨房的门。苏南城跟在身后,休闲居家服,头顶挽着跟叶春分同款发髻。
来之前就知道岛上人们都在疯传,苏南城的那一头长发。她已经不记得之前曾有过让苏南城留一头长发的玩笑话。也不认为苏南城会记得两个人昔年过的那些誓言。
她也不再喜欢长发,只是在法国的这两年,镇上的理发师还是第一次遇上想让自己剪头的东方女人,什么也下不去剪子。后来留长了也就不再刻意去剪了。
叶春分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抱着糖朵吃奶。一屋子人她恍若未见。这是抑郁症最常见的表现之一,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叶谷雨鼻头微微一酸,看向苏安。苏安也是明显被叶春分的这番冷漠给震惊到,老人家有些茫然的看着叶春分。引得苏家来的所有人都跟着看向叶春分的方向。
糖朵吃着奶,不时将奶嘴吐出来,盯着叶春分笑笑。那是母亲和孩子之间的游戏,苏南城在不远处,看着糖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叶春分,含着笑。
叶春分嘴里哼着一个调,逗着孩子。家伙吃饱后,立马来了精神,从叶春分怀里坐起来,攀着妈妈的脖子站起来,咿咿呀呀的开始话。
谁也听不清她嘴里到底在些什么。唯有叶春分极有耐心的咯咯笑。
“在讲什么呀糖朵?”
家伙指一指,自己扁扁的鼻头。模模糊糊的发出两个声音“鼻子”。
一瞬间,苏南城和叶春分都愣住。
那是糖朵,除了会喊人之外,出的第一个词。
“哇,我们糖朵开始学话了哟。”叶春分欣喜全在脸上。苏南城伸出手臂将糖朵接过去。
“宝贝,给爸爸再一遍。嗯?”
“鼻子。”
孩儿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真牵苏南城欢喜的将糖朵举高,抱着孩子转了几圈,亲了又亲。
只是这一次,眼角余光始终撇着叶春分。在她准备转身之前,一把将人拽住。
“该吃饭了。”苏南城微微面露难色。此时此刻的苏南城,还不知道叶春分正为严重的抑郁症折磨。她的不近人情,不过是一颗炙热的心,遭遇这个世界的薄凉以后的发作。
她脆弱不堪,又很难再次建立对饶信任。眼睛里,世界万物都是残垣断圮。
“潺湲。”苏安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闷到这个地步的孩子。若是素来就是如此,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可是从前的叶春分,哪怕再沉默也是一个鲜活的人。是时常会抱着苏安的胳膊撒娇的人。
老头儿,心里也是一惊,暖着嗓子喊了一声。
叶春分看着这边的一群人,与苏安对视,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热切与鲜活,不话,只是努力牵了牵唇部肌肉,算是招呼。
苏心怡见状,赶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