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手这本杂志,一来是为了给嫣然报仇。二来,也是不想这杂志落在别人手里。我知道自己不是编杂志的这块料,也没有心力把这件事情当做事业来对待。一切看缘分吧!”
叶春分低眉,准备回来的时候开始,到了今,她都一直在努力做各种各样的学习和储备。
时尚,是人情学和审美学的大集合。韩嫣然从学习筹备到付诸实践用了十年的时间。
不论是元素搭配,还是色彩利用,以及文字表达,精确到每一页的每一个符号上。
她是真正的才女,沉迷于美物,却不惑于美色。辛波斯卡、茨维塔耶娃、雪莱、拜伦倒背如流。
和当世那么几个出色的表演家和歌唱家是可以唱和往来。接受过国内耀眼的采访。
把肤浅的时尚行为学,推到一个深度。有自己的粉丝,立场,也有自己的爱恨情仇。
这些,叶春分静不下心来去模仿,去学习,去了解。她以画家的角度去解读,去表达。本就已经背离了蓝绮数年来走出来的那条道路。
蓝绮的所有过往,都成了绝唱。
苏南城不是第一次触及叶春分吩咐的内心世界,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叶春分对蓝绮的溢美之词。此时此刻,倒是多听出来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叶春分不画画了。
“媚儿”苏南城将靠着办公桌站着的叶春分圈在怀里,单手扶着叶春分细嫩的脖颈与自己额头相抵。
“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画呢?”知道时机不对,地点不对。苏南城还是问了出来。
画画之于叶春分而言,是愿意倾尽心血的事业。也是,她对这个世界爱恨情仇最具体的表达。
不像那些生活无忧,有余力的人,画画只为给生活调色。也不像那些人生迷茫找不到方向的人,什么也做不好,以为画画简单从了这个业的。
她是真正的有赋,也是真正的热爱。所有的赋学问和渊博,都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存在。
放弃了,是会疼的。
“画不了了”叶春分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这几年,大大的事件发生的时候,总能殃及到这双手。在法国的时候,看着自己掌心里,后来乱麻般的事业线、感情线、生命线。自暴自弃的彻底。
苏南城握着那双素白手,心里酸涩翻涌。他遇见她的除夜,亲吻过那双手,那时诡谲命运方才拉开序幕。彼时她还有滑嫩的皮肤和清澈的颜色,三年多的时间,粗糙了不少。
不出话来,含住叶春分的唇瓣,将上面的口红吞了个干净。吻得难舍难分。
他会想办法的,一定会。
“去给荣煜清送药!”苏南城起身,将人从桌子上拽起来。叶春分拿了纸巾细细蘸去唇边残妆,补了唇膏,然后跟在苏南城身后去找荣煜清。
对面办公室里,鬼哭狼嚎的卢静月被姐姐卢新月送去了医院。荣煜清颓然坐在办公室里,这间不常使用的办公室,显得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