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凶尸追着满山跑的马贼,活着跑下山的,却是没有几个,他们惊恐的跑到银面男人的面前,跪了下来,两股战战的说道,“大人,,头,死了,有鬼,鬼作祟!”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手中握着那柄短剑,慢慢的端详着上面的花纹和血红色的暗光,“哦?就回来这么几个?鬼呢?”
那几个马贼战战兢兢的指着身后,“后面,在后面!”
银面男人站起身来,便朝着他们指着的地方走过去,他轻笑一声,“这就是你们说的鬼怪?”
那些马贼见着倒在地下,已经溃烂不成的女尸,吓得几乎精神崩溃,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尿了一裤子,似乎还能想到凶尸吃人的模样,“大人,就是她,就是她吃了我们兄弟……!”
只不过为什么不动了??!
“呵。”
只听得暗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那马贼感觉自己脖子一热,他一摸,黏糊糊的全是鲜血,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银面男人。
他一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鲜血流了一地,顺势便倒了下去。
银面男人笑着擦拭着他的短剑,对于这马贼的死,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惜,“这种废物,要来何用,一群人被这么个东西吓破了胆,真是丢人现眼。”
随后他便对着其他的马贼说道,“人啊,想要活着,谈何容易,若是想拼命的活,就必须往高处爬,碾碎一切敌人,看到了吗,若是以后遇到这种东西都对付不了,这些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那些人面面相窥,表情虽说很难看,但也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是,大人。”
“走吧,去下一个村落,凡非我族之人,一个不留!”
银面男人带着他那群马贼,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躲在草堆里的甯禾,才敢出来。
她急忙的往自己的家里跑,心里一直在祈祷着,她的额头上满是汗。
打开房门,空气中全都是血腥味,她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四处找着,“奶你在家吗?”
并没有人回应她,她开始着急起来。
李蟠默默的靠在门边,默不作声,房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他皱起了眉。
“你在炕下找找。”他对着甯禾说道。
甯禾立马掀开了破草席,果真露出了一个夹层,她欣喜的打开了夹层,看到了却是让她泪流满面的场景。
她奶果然躲在炕下面,此时的她,已经没了生气,脸色已经死白发乌了,手腕上的刀伤像是自己划破的,她的手中还抱着满嘴鲜血的婴儿。
李甯禾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如此固执,不过早些解脱也好,至少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婴儿发出熟睡的鼾声,他的梦似乎异常甜美。
“这是你弟吗?至少他还活了下来。”李蟠皱着眉头,他不会怎么安慰人。
人死了便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趁早节哀顺变才能迎接新的悲哀。
“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不是。”
甯禾把这个小东西从她奶的怀里给抱了出来,把他和自己捆得严严紧紧的,从现在开始,她俩的生命便连续在了一起,她生,他便生,他死,他便死。
“接下来你想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我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生下来就一直闹饥荒,出来呆在这小村落,哪儿都没去过。”甯禾说道。
“城里虽说也不怎样,但比这马贼四溢的小村来说要安全许多,正好老子没钱了,你要不然和我一起去城里玩吧。”
“天一亮,我们便走,离着不远十公里的样子,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城,你可能还没去过吧,那便是凤羽国边境了。”
“那地方你熟吗。”李甯禾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她现在是真的穷,很穷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