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由的各种举动加速了李瑾的步伐,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好似让他回到了前世,尤其事关颜卿的身体。
他娶她,是要跟她长长久久的,不是为了一时之欢,所有的问题,他会一力承担。
李瑾隐瞒了护国公府医公会长无由来过的消息,只对外说是自然苏醒。
但当事人颜卿自是瞒不过的,尤其知道是无由的鲜血让她苏醒了,不禁让颜卿想到了睡梦中那股清凉,为什么呢?
两人将疑问放在心底。
“我让人做些软和面食,你也快去梳洗梳洗,一会儿啊,咱们一起坐坐!”
宁氏见李瑾这几日日日守着,也心疼了些,不得不说这次颜卿昏迷,倒是让颜启荣和宁氏彻底对李瑾放了心,这样的人,他们愿意将颜卿嫁过去,便是日后如何,那得看颜卿自己过的日子,但现在,这样的夫婿,自是最适合颜卿不过了。
两日后,颜卿被勒令在府上修养之际,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
东宫小书房中,李瑾正同太子对弈,两人都是长衫打扮,像是回到了幼时在皇后宫中。
李瑾算是皇后抚养长大,四下无人时,皇后喜爱舒适,便让了做了长衫,两兄弟很是新奇,一人一件便养成了习惯。
“李瑜是你做的?”
“李清是你做的?”
两兄弟相视一笑,自小就是亲兄弟般的长大,有些默契,只有两人知晓。
“大哥这次不怕父皇发怒了?”
李瑾对太子向来尊敬,可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太子总是那么宽宥兄弟,有些人,实在不配为兄弟。
“你也知道父皇一直不愿意我们兄弟自相残杀,原先我总想着毕竟是兄妹,可……小六,你知道的,再晚来不及了!”
李瑾嗤笑:“老头子想法天真,你也跟着起哄,要我说,早该一棒子下去让他知道身份,大哥你就是太过重情。”
除了颜卿,李瑾对谁都不心软,经历过一世的绝望,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一个人明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才不会束手束脚,才不会心慈手软。
在这方面,太子是真的有些羡慕李瑾,这个六弟想来活得通透。
“别说了,母后问了钦天监,五个月后适宜大婚,昨日婚书已经到了靖国公府,到时,怕是还要劳烦六弟!”
“咱们亲兄弟不说两家话,你的事,我自是放在心上的,只是这次你让老二栽了这么大一跟头,只怕斩草不除根,到时候祸乱又起!”
此刻,二皇子在疫情期间大肆贪污受贿的消息已经放在乾盛帝案桌,再加上虽宫变不彻底,到底是有马脚在乾盛帝手里。
两罪并罚,不死也要脱层皮,再也不会如现在一样让乾盛帝重用了。
“既然父皇连宫变都能装作看不见,那孤也只能动些手段,把罪证放在明面上了!”
“只是这事,父皇怕是会迁怒!”
乾盛帝绝不是胸无城府之辈,相反,能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路披荆斩棘坐到皇帝,乾盛帝无论心机还是城府,都是上上之选。
只不过,数十年的帝王之位,让他年纪越大,越是想要父慈子孝,帝王的通病,乾盛帝也不例外。
李瑾最担心的,是上辈子他只顾替颜卿报仇,根本没看到结局,他死时,二皇子已起颓势,最后未必能登位。
“你的腿如何了?”
这是李瑾最关心的事。
太子看了眼双腿,轻轻笑笑,这事怕是整个朝里朝外都在关注,皇后将婚期定在五个月后,也有整定内外的意思。
“母后煞费苦心,可我终究要辜负了!”
“怎么会?”
若是太子的腿无法康复,现在支持太子的势力包括被打上太子党标签的自己,都将面临动荡。
“六弟,你要做好准备,随时接替我!”
太子郑重的看着李瑾,他不是没有分析过局势,可除了自己,只有李瑾登位,才能保证各方势力不会动荡。
一来,李瑾自小在母后身边长大,最是亲近,二来,李瑾的未来睿王妃是嘉敏郡主,护国公府必然倾囊相助,军中势力十之五六在颜大将军麾下,彼时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整顿军心。
越想,越觉得李瑾合适。
“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大哥,不要把注意打到我的头上,我只愿与颜卿做个安稳的睿亲王,不愿也不会做皇帝!”
李瑾将一子落下,四周呈包围局势,瞬间破了死局。
“我会给你遍访名医,术业有专攻,许是也有比颜卿更厉害的医者,但让我接替你的话今后便不必说了,我无心帝位!”
说着,走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