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梳洗完的颜卿如出水芙蓉,见过颜卿及笄后的模样,李瑾觉得颜卿似是比上辈子更美艳几分。
只是这眼神忒不好!得改!
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同舅兄相谈盛欢?明明是剑拔弩张!
“正说到你怎么还未来?哪有主人家扔客人在院中等着的道理!”
颜辰很自然的接过话茬,很显然方才谈的事情不想让颜卿烦扰。
他们护国公府的小公主,只要被捧在手心里就好,无论未来选择什么样的路,她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李瑾很默契的也转移话题。
“正想着怎么做才能在你这边骗到晚膳!”
三人在清风苑中谈天说地,可很自然的都选择避谈政局,朝堂,已经风起云涌,所有的选择,都在于太子。
可显然太子有自己的打算。
申屠梦瑶作为未来东宫太子妃,名正言顺得以进东宫照看太子。
李瑄正努力做复健,可显然效果不尽然如意。
“表哥!”
眼见李瑄即将跌倒,申屠梦瑶连忙上前去扶,在四下无人时,她依旧唤他表哥,少时的情意,总是有自己特殊的名字。
可太子却一把将她推开,重心不稳,太子重重的跌倒,膝盖处血渍印着针织的外衫晕染开。
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跌倒。
“孤自己可以!”
拒绝了申屠梦瑶的搀扶,李瑄微微颤颤站起身来,只要不是快步,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如的站立和慢慢的走上三两步。
作为常人来说,这样的回复速度已经很快,可作为一国储君,朝堂不允许他慢慢恢复,更何况,任谁也说不好他未来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当初我问你,若我不是太子,你可愿嫁我!”
“生死相随!”
今日申屠梦瑶之所以来,一方面是她自己担心,另一方面,确实是被她父亲逼着来探虚实。
这几日易储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绝非空穴来风。
李瑄握着申屠梦瑶的手,申屠梦瑶柔顺的将身体靠在李瑄怀里。
“至始至终,我想嫁的,不过一个你而已,无论你富贵或是贫穷,梦瑶都会同你共进退。”
李瑄想到昨日乾清宫里李瑾带走颜卿的一幕,突然有些明白了李瑾的选择,帝王之位,哪有娇妻在侧幸福安康。
所以这才是李瑾从未想过帝位的原因吧?
一旦成为君王,所思所想都要以天下苍生为重,再不能任性妄为,所以这也是你能以永不纳妾打动护国公的原因吧?
想通了一处,李瑄陡然豁然开朗,眉宇间少了这段时日的阴霾,多了些豁达,申屠梦瑶能感觉到自己依靠的人儿没了方才的戾气!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瑄嘴角露出一个坏笑:“这样的日子我也很想要呢!”
第二日早朝,许久未露面的太子早早站在最前面,不少朝官都以为是太子已经痊愈,几家欢喜几家优,就连李瑾虽不解,却也重重呼出一口气。
“大哥早!”
“是五弟啊?这段时间孤久不在朝,听闻父皇说你差事办得极好?”
太子对五皇子始终不如李瑾亲热,虽然李瑞比李瑾更恭谨,可总能让人感觉到虚假,就如披着面皮,不知底下阴森。
“不过是父皇怕我沮丧给了几句宽慰话!”
如今在朝的皇子只剩下太子与五皇子,至于李瑾,素来被宠惯了的,时来时不来,就连乾盛帝也说他的日子可比做皇帝逍遥。
五皇子没从太子口中探出今日上早朝的缘由,不过,当乾盛帝宣布退朝时,沉默是金一上午的太子这才慢慢跪下,当朝辞了太子之位。
这下将整个朝堂震惊了,不仅百官懵了,就连做惯了记实的史官也不知这一幕该如何书写。
大夏自建国一来,从未有过自辞的太子。
乾盛帝一句容后再议也阻挡不了文武百官的议论纷纷,整个大殿如同菜市场喧嚣。
后宫里皇后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当即将还未回东宫的太子唤到了坤宁宫。
无论乾盛帝如何想,此时皇后作为太子的生母,必须做出一个姿态来。
皇后见儿子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颓丧,顾不得受伤的肩胛骨,挣扎着要起来。
太子连忙过去阻止。
“母后忘了昨日嘉敏郡主的嘱咐?您得卧床七日!”
“那你告诉母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真要因为朝堂的几句话自己放弃储君之位?李瑄,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软弱的人呢?”
皇后有些气急,说话声大了些,牵动了伤口又有些撕裂。
“我以为母后应该也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