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颜卿的隆重,文瑜的出嫁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对此颜卿特意送了一份贺礼过去,可即便如此还是可惜文瑜这么好的姑娘却要嫁给一个基本被放弃的皇子。
乾盛帝同兴阳大长公主双方有了默契,婚礼没有大办,甚至不如一般都侯门府邸,完全没有一国皇子的规制,从迎亲到嫁娶,二皇子一直被囚禁在府里并未露面。
晚上的宴席被取消,完全没有新婚的喜庆。
文瑜会想到昨天晚上祖母对自己说的话,若真的舍己一人,能换得山西文府百年安宇又如何?
娇养的姑娘本就该为家族承担应尽的责任。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又后怕。
二皇子当日的弑杀如同魔咒一般回想在脑畔。
这样的人,自己真的可以与之相处吗?
自己不过是乾盛帝想为二皇子留后的工具罢了!
满心的不甘可终究放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颜卿自及笄之后,就鲜少出门去医院,被宁氏拒着开始学起皇家礼仪,皇后特意差了大嬷嬷来帮衬着。
虽说有些不合礼数,可却连太后都觉得好,颜卿也就只得学着。
睿亲王府中,灯火辉煌。
“二皇子背后的人还没找出来?”
这些日子李瑾手下的势力都在忙着布局,可这背后之人却依旧杳无音信,仿佛从未存在。
越是干净越是有问题。
“回主子,此人恐怕对我们的动作知之甚熟,这才能一次次躲过!”
林虎从未怀疑李瑾的判断,既然主子说有这样一个人,那肯定是自己没有发现。
就在这是一人匆匆而来。
“主子,东宫大皇子有请!”
李瑄虽辞去太子之位,可乾盛帝允许他在东宫完婚,并未搬动。
“鱼儿上钩了!”
先前李瑾就特意同大皇子打过招呼,若是有人寻他要替他出谋划策,务必联系自己,也讲二皇子府的蹊跷告知。
将手中玉簪交给林虎,李瑾快步离去!
“把簪子交给嘉敏郡主!”
这些日子李瑾时不时就送颜卿礼物,似是同三兄弟争宠一般,总觉得像是小孩子的嬉笑怒骂。
这样算是颜卿这段苦日子里唯一的调味剂了,若是平时,李瑾自然会去求了恩典免了颜卿的各种礼仪教养。
可如今形势不同,即便李瑾不想,站在皇后这方抑或是护国公府,一旦大皇子真的被放弃,李瑾就是继位的最好人选。
颜卿不知道的是,宁氏同大嬷嬷已然是将她往中宫的闺范在培养。
李瑾到东宫时,只见东宫的彩灯装饰刚整理完毕,距离大婚不过两月,虽说比起太子大婚的规格要降低不少,可地点是东宫,如今太子未定,谁也不会轻看大皇子。
毕竟名义上最言正名顺的就是李恒,占嫡占长。
李瑾的脚步轻快了不少,大皇子大婚后就是自己同颜卿了,千盼日盼,这日子越发过得有盼头。
“来了!”
李恒正在泡茶,自腿脚不好,颜卿勒令他再不允许饮酒,这段日子喝惯了药茶倒也觉得甘冽。
“你家卿卿特制的药茶,可要来一杯?”
早在李恒辞储时,李瑾就发现自己这个大哥似是比前世透彻清醒。
随手拿过一杯,熟悉药香让李瑾愈发想念颜卿,这段日子颜卿被拒着,他又何尝不是,两人确实十几日未见面。
“大哥倒是惬意,可怜我一人被父皇当牛做马,也不知是哪个撂痞子害得本王!”
李恒自然知道自己的动作李瑾都知道,本也不想瞒着。
“若不是你自幼身子差,你以为你能恣意这么些年?”
皇家皇子,哪一个如李瑾般活得快活,便是自己还是太子之时,平日里也羡慕这个弟弟独得皇上恩宠,既如今身子恢复了,自然该担当起皇子的职责。
“你该知道,我志不在皇位,与我而言,只求一个颜卿!”
李瑾叹了一口气,从前世到今生,便是前世他得不到颜卿时,他也从未想过坐上皇位,那位子对于旁人可能意味着权利,可与他而言却是束缚,是责任,是羁绊!
“可你该知道,如今,你是唯一适合的人!”
“我只答应在你没有痊愈前顶上,可从未说过要坐上那位子,大哥,你明白吗?”
李恒慢慢站起来,李瑾比他略高一些,可两人站着,才发现真的很相似,面容不同,可骨子里都是一样的牛脾气。
“今日有个人同我说,要帮我重新登上太子之位,可唯一的要求,你猜是什么?”
李瑾一挑眉:“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