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子夜带着徐州轲从一个——狗洞,爬了出来。
徐州轲一脸委屈的看着子夜,“这么‘奢华’的通道外,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奢华’的出口,你小时候真是有心了。”
子夜看着狗洞上面还残存着的几根筷子,以及‘出口’二字,一脸尴尬的转移了目光。
老天呀,这还真不能怪他子夜,这筷子是白姑娘插上去的,美名其曰:‘装饰’,这字是他家的冰山公子写上去的,据其说是为了解释这个洞的作用。
史上最惨背锅侠,可能就是子夜了。
徐州轲看着转移视线的子夜,摇摇头,将目光移向四周,正准备开溜,就被眼疾手快的子夜一把抓住衣领。
“徐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天上——”
…………
子夜一把抓起徐州轲就朝着梓楼方向走去,徐州轲一路上大喊大叫,“救命啊!抢劫了!非礼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阵阵吆喝声,“卖豆腐了!”“卖胭脂了!”“大爷,进来坐一坐!”……
徐州轲自认为嗓门太小,只得放弃挣扎。
终于,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子夜带着徐州轲走进了一个安静的街道。
徐州轲心想可以接着求救了,正张开嘴,想大喊时,子夜打断道:“到了。”
看着面前的鎏金大字‘梓’,徐州轲咽了咽口水,一副以为要卖我进妓院的表情,扒着门口的柱子,死活不进去。
子夜无奈扶额,“温老在里面。”
徐州轲一脸我不信的样子,子夜拿徐州轲没办法,只得一把扛起徐州轲就进了梓楼。
徐州轲一进口就吵吵嚷嚷,吸引了不少人目光,子夜正想放下徐州轲给他点个哑穴,木青会意似的,不动声色就给了徐州轲一个哑穴。
子夜朝木青点点头,之后就扛着徐州轲上了三楼医馆,边走还边说,“这位病人,你不要动了,我知道你现在虽然听不懂我的话,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就放心吧,我家楼主会治好你的。”
看热闹的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这梓楼的人真是心地善良,什么人都接进来医治。
可怜的徐州轲,就这样被子夜扛到了宇文砚面前。
徐州轲看着面前的紫衣男子,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向自己袭来,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股王者的气势。
子夜解开徐州轲哑穴,徐州轲刚想大叫,宇文砚一记眼神杀,徐州轲只得尴尬的摸摸鼻子。
“徐三公子,别来无恙。”宇文砚说着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徐州轲惊讶的张大了嘴,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你是三皇子——”
“在下紫谷紫砚,三皇子宇文砚早已被挫骨扬灰了。”
正说话间,温老从屏风后走出,看了一眼徐州轲,对着宇文砚方向跪下,“老夫叩见三皇子。”
“温老快快请起,我怎能受您如此大礼。”宇文砚说着扶起了温老。
徐州轲呆滞半天,匆忙向宇文砚跪下,“徐老三子徐州轲叩见三皇子,方才是草民失礼了,还望三皇子恕罪。”
宇文砚虚扶了徐州轲一把,“徐公子多礼了。”
徐州轲依势站起,一脸严肃模样,再没有半点方才那般潵泼打滚的模样。
宇文砚摆手示意二人坐下,子夜为徐州轲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便恭敬退了出去。
“天尧如今早已换了君主,虽然仍是我宇文家人,只是,他这皇位终究是踩着我父皇母后的尸骨登上的。”宇文砚一脸郑重模样。
徐州轲也说起了自己的看法,“三皇子所言甚是,更何况,这昏君日日搜刮民脂民膏,增收赋税,天尧国如今正是水深火热之时啊!若是别国有意挑起战端,那我天尧,必定毫无抵抗之力。”
“徐公子所言甚是,三皇子,我们这些旧部都在等着您带我们夺回天尧,解救身处水火之中的天尧百姓。”温老也附和着徐州轲。
宇文砚岂会不知他们的忠心,只是,宇文墨的状况如今看来似乎很不正常。
原本他安排的雅阁之局,只是为了让他心中害怕,让他隐约怀疑他宇文砚回来了。
没想到,却发现了宇文墨记忆的问题,只怕是中蛊无疑了。若是宇文墨真的是中了蛊,只怕事情不简单了。
宇文砚思及此,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温老与徐州轲。
“国仇家恨我一定会找宇文墨算清楚,只是我如今又有了新的怀疑。那宇文墨,似乎遗忘了一些记忆,或者说,有些记忆,变得混乱了。”
徐州轲闻言一拍桌子,“我知道,这个事我刺杀时也发现了。当年这昏君灭我全族时,定国将军府嫡女白汐初白姑娘为我徐氏求情,不曾想这昏君表面答应,背地里却还是将我徐氏满门斩杀。那日刺杀我向他提起此事,他却问我到底是白汐初求的情还是白汐月求的情。”
宇文砚闻言,眉头一皱,想起了香囊之事,宇文墨的香囊明明是阿初绣的,可宇文墨却也一口咬定是白汐月送给他的。
“你在宫中多日,是否有发现白汐月有什么不寻常的行为,或者宇文墨有些什么奇怪的举动?”宇文砚看着徐州轲,认真的问道。
徐州轲转了转眼睛,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用回忆的口吻慢慢说道:“好像——有吧!”
又过了一会儿,徐州轲再次开口道:“我记得李德才公公说过,白汐月好像每个月都会给宇文墨送一碗颜色红黑红黑的汤药,听公公说,那个汤药总让他觉得有一股血腥气。”
“血腥气——”宇文砚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几个字,难不成是白汐月在以血养蛊?
不得不说,宇文砚的确是聪明得不行,他怀疑的猜测的全都是对的。
徐州轲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突然停下,对着宇文砚说道:“对了,还有还有,那个白汐月在宫里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在宫里提起白汐初,特别是在宇文墨面前,否则,格杀勿论。”
宇文砚默不作声,心里思考着,难道宇文墨脑海中关于阿初的记忆,都变成了白汐月?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如今看来,只有等着牧玥的回信了。
“此事先到这里吧!累了一天了,你们二位先下去休息吧!”宇文砚抬眸看着温老和徐州轲说道。
俩人点头答应,恭敬行礼后退了下去,独留宇文砚一个人在房中思考着关于宇文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