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白汐初有些尴尬的别开了脸,一袭紫衣,又是这样的眼神,阿砚,你的深情,终究是错付于我。
“姑娘,好歹在下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确定不道个谢?”宇文砚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多谢这位公子多管闲事之恩。”
“多……”宇文砚瞪了白汐初一眼,嘴硬的性格看来这辈子是改不了。
或许白汐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只有在面对宇文砚的时候,才会这般贫嘴,这般放松,做最真实的自己。
就连以前在尧襄王府的时候,她都不会这样活泼的像个小姑娘。
以前作为世子妃,时时刻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世子府不比将军府,世子府更多的是规矩。
即使宇文墨疼爱她,可那个时候她也不想让别人说宇文墨娶了个不懂礼仪的世子妃,所以事事都照着规矩来。
那个时候的自己,似乎像一个中规中矩的木偶。
直到上了战场,才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有灵魂的人。
踏上戎马生涯,是因为宇文墨说,他想弃笔从戎,报效家国,所以自己也随他一起。
那段时日,自己与父亲与宇文墨,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父亲也渐渐对宇文墨放下了曾经的芥蒂。
是从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呢?
“公子,南蛊蛊师来了。”子夜从门外进来朝着宇文砚说道。
子夜说完看了一眼白汐初,脸上一阵喜色,还好白姑娘没事了。
随后又急忙别过了脸,白姑娘现在不认识他,可不能露馅儿了。
白汐初看子夜神情由喜转无,这样喜形于色,之后才想掩饰,肯定是子夜无疑了。
子夜被白汐初看得头都快低进地缝里去了,这白姑娘为何盯着我一个小小的随从看,这再看我就要露馅儿了。
俩人正各自想着,雾望扇着扇子进来了……
“你终于醒了……”雾望语气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可是,宇文砚发现了……
但凡有关于白汐初,宇文砚似乎都能发现所有细节,所有寻常与所有不寻常。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当啷响。
这句话,是于宇文砚,也是于雾望。
盛夏白瓷梅子汤,望而生津碎冰撞壁当啷响,闻之心痒。所谓思之念之,寤寐求之。
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没有缘由,也无需缘由,只是喜欢上了。
“我说木挽初啊,你怎么这么倒霉,才进天尧皇宫就被刺杀了,还险些丢了性命。”
雾望故作轻松的说着,还一脸掐媚的用扇子给白汐初扇风,“这天尧的冬天,也挺热的。”
结果,还没扇几下,就被宇文砚连人提了过来,“她现在不可以受风,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雾望一听宇文砚竟然敢骂他脑子被驴踢了,立马撸了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你说谁脑子被驴踢了?”
“谁脑子不好使就说谁。”宇文砚瞥了雾望一眼,越过雾望看向白汐初。
“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白汐初摇摇头,“我已经好多了。”
雾望气急,自己居然被这两人无视了。
“你们俩……”雾望硬生生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这两人居然用一样的表情看自己。
这木挽初到底哪里好了,怎么这天尧皇帝和这个紫衣男子,似乎都对她格外不一样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局面似乎对自己的计划更有利。
如果雾望知道自己曾经精心算计的人此时正在他面前,估计他会崩溃。
三人正以一种奇怪的氛围相处着,宇文墨和白汐月来了。
俩人一进来,白汐初就看见了白汐月挽着宇文墨的手,好一副恩爱模样,果然是一对狗男女。
白汐初正在心里吐槽着,白汐月就一脸温柔的问道:
“你怎么样了?”
看着白汐月这副假惺惺模样,白汐初只觉得想吐,真想一把撕开她这伪善的面孔。
“托皇后娘娘鸿福,小女子安然无恙。”白汐初一脸明媚的看着白汐月说道。
白汐月纵然心中千百般怨念横生,却不得不以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对着众人。
行刺之事,墨哥哥已然怀疑了自己,加上上次宇文悠然之事,如今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
稍有不慎,便是一无所有……
还有昨夜那人的警告,看来这木挽初,是个厉害角色儿。
“如此,本宫与皇上也算是放心了。”白汐月一副还好你没事的表情。
“挽初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女,可也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自问来到天尧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与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知道天尧皇宫里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白汐月听着白汐初的前话是要追根究底的意思了,心中不免一阵紧张。
“那姑娘的意思是,要对此事追根究底了?”白汐月试探性的问道。
“不必追根究底,已有结论,只是这个结论是不是真的,还得看皇上了。”白汐初一脸冷笑的看着宇文墨。
宇文墨看着这个熟悉的神情,似乎那日地牢里,白汐初也是这样的冷笑。
因为停了汤药,宇文墨已经渐渐想起了一些事,却还是记忆混乱。
“真真假假,一查便知。”宇文砚冷不丁开口。
“此事朕定会给木姑娘和蛊师一个交代,还请放心。”宇文墨一脸无奈。
白汐初在心里冷笑,宇文墨啊宇文墨,到时候证据确凿,你可不要抵赖。
“皇上,顾将军求见”
李德才进来向宇文墨通报。
“想来是木姑娘遇刺之事有了进展,传他进来吧!”宇文墨吩咐。
“诺”李德才应声出去传了顾向。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白汐初认识他,此人当年是父亲的部下,父亲当年也很赏识他。可如今,竟也沦为宇文墨的走狗。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顾向一本正经的行礼。
从这行为举止,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应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可为何,会愿意效忠宇文墨?
“顾爱卿不必多礼,可是刺杀之事有了进展?”宇文墨虚抬了顾向一下,问道。
顾向一脸严肃的回复道:
“凶手身上有皇后娘娘宫里的令牌。”
踌躇了一会儿,顾向还是接着说道:
“另外,微臣发现,凶手都死于一剑封喉,白将军的绝招,可一剑封喉除了白将军之外,似乎没有谁会。”
白汐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了无血色了。父亲的绝招,怎么会……
看着白汐月苍白的脸,白汐初心情一阵大好,白汐月,好好享受属于你的噩梦。
“皇上此时可该相信了?”白汐初步步紧逼。
不等宇文墨说话,白汐月便怒吼道:“放肆,你竟然敢污蔑本宫。”
“我说是你了吗?”白汐初一记眼神杀送给了白汐月,白汐月只觉得后背一凉。
白汐初接着说道:“我只是问皇上相信了吗?我说是你了吗?这位将军也只说搜到你宫里的令牌,他说是你了吗?你忙着辩解什么?”
白汐月被白汐初说得一阵哑口无言……
蛊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