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许安安笑还止不住，心里觉得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又觉得此时此刻真的好神奇。天黑了灯光却很好看，虽然周围很暗也没什么人来往，可赵烟在这儿，她就足够安心了。

明明今天早上，还跟赵烟吵了架，她擅作主张的帮赵烟交了作业，她被赵烟骂的狗血淋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少句对不起，难过伤心了一上午，下午还是巴巴的给人家送卷子来了。

许安安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病，赵烟都那样骂她了，她竟然还觉得赵烟可以依赖。

“那什么，先做61再做72可以回学校。这天——天也不早了。”

“嗯，我知道了。”许安安听见身后传来赵烟的声音，突然就觉得好像所发生的所有不愉快就能一笔勾销。

同桌一个多月，许安安觉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多了解到了赵烟一些。

虽然这次事情之后，赵烟还是从早睡到晚，也从不跟许安安多说一句多余的话，可许安安却觉得自己跟赵烟的关系好了很多，也不像从前那样怕她。

是什么变了呢？

许安安想。

赵烟趴在桌子上睡觉时，乱糟糟的头发一团一团的——是糟糕的毛发，好像下一秒赵烟就能张开血盆大口吞掉自己，自己变成嘴里肉，腹中血。可现在，许安安才发现，虽然赵烟的头发总是乱乱的，可却出奇的光亮，看起来也是很柔软的样子。许安安下意识的想去摸摸，手悄悄地伸出还未摸到赵烟的头发，许安安一个激灵地醒了。

糊涂！什么时候狮子能变成一只小狗了？

后来许安安才观察到，原来赵烟也不是从早上第一节课一直睡到下午放学，她也是会醒的。

许安安时常能在食堂的一楼看见她，赵烟就坐在一个角落里吃着从食堂小卖部买来的面包，赵烟好像总在思考什么，她吃饭时总是爱一手托腮，一手将面包送进嘴里，慢慢的吃，一口一口，一口一口都好像是有节律的。

那段时间许诺每次都会去找杨一郎吃饭，林雨苗也有时会跟别人一起吃饭，只剩许安安一个人吃饭的中午，许安安就吃的很快，然后躲在楼梯的一角看赵烟在角落里啃面包。

她也像自己一样，是这样的孤独吗？

许安安将头抵在楼梯转弯处的把手那儿，就抑制不住的想。

她应该不孤独吧，否则旁边那样吵吵闹闹的，她怎么会没有反应。自己在这儿盯了她那么长时间，她怎么又会好像一点儿都没注意到。

过日子就是在翻一本书，不知道会翻到哪一页就戛然而止了，开心的时候翻得快一些，难过的时候——就想着把这本书撕掉。

许安安上完厕所看见许诺和林雨苗在门口正说些什么。

“许诺，宇苗”许安安高兴地和许诺林宇苗打招呼。许诺看了眼许安安一声不吭地掉头走掉了。

“哎——许诺”林雨苗左右为难，看着许安安，又看了一眼许诺，“许诺等等我。”林宇苗还是选择跟许诺走了。

“怎么这事情都快过去十天了，许诺还一直不搭理你。”上完厕所洗手的赵烟“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连你唯一的同盟林宇苗看来也不想理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宇苗冲我摆摆手，那意思是让我先回班，她等一会儿来找我。”许安安将背抵在洗手池旁，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样子。赵燕不知从哪儿升上来一股同情心，觉得刚才那句话说的不合适宜。她说话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一直想说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话说重了惹恼了别人，她也只会嫌弃别人玻璃心。

她从来不会想要讨别人喜欢，一直觉得自己开心最重要。可看到许安安那副蔫了吧唧的样子，突然心软了。

“那什么，许诺知道你做什么了？”

“那倒没有，林宇苗跟我说，之所以许诺现在生我的气。是因为我没透露半点风声给她，我也没在语文老师那说说好话。”

“那······你怪许诺吗？”

“怪许诺？为什么要怪许诺。许诺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她最近心里也乱，她不是一个会迁怒别人的人，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希望她别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许安安说。

听到许安安的回答，赵烟略一沉思问道：“那你呢？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死了。”

赵烟心里一动，只见许安安咬牙切齿地说完了后半句话，“我只后悔没给杨一郎一个闷棍，干净利落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