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聚会结束后，许诺把许安安送出了小区门口，她本想送许诺到公交站牌那，可许安安笑着说：“难道还要把我送回家？”时，许诺只好姑且送到小区门口了。许诺和林宇苗是一个小区的，两人家离很近，林宇苗并不着急走，正帮着许诺在家收拾屋子。

“安安送回去了？”扫着地的林宇苗说。

“嗯，可不，她不让我送到公交站牌那，可她不知道我看着她上了车。”瞒天过海的许诺十分沾沾自喜。

“那就好。”

屋子里，只剩下了林宇苗和许诺。

“诺啊，明天有时间么？干脆叫上安安咱们一块出去玩吧。”林宇苗又开口说了话。

“明天，安安要去找赵烟，你忘了？刚说的啊。”

“那就叫上赵烟一块吧！”

许诺放下手里的垃圾，转过身来看心不在焉的林宇苗，“你怎么了，你忘了我说了我哥明天回来，你想让我抛下他出去玩？还是带上他咱三一块出去玩？”

“啊，我忘了。”林宇苗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怎么？除夕不想待在家里？”

“大概，会有点烦吧。”

林宇苗的家庭是一个大家——六口之家，她作为这个家里的长女，底下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若要问宇苗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是怎样的感觉，林宇苗大概只会回答，有点烦吧。

林宇苗将垃圾扫进了簸箕里，抬眼刚好看见了电视机上摆放的相框——是许诺和他的哥哥，搂在一起，兄妹俩没有形象地大笑着。这照片很早就摆在那里，至少在林宇苗的记忆里是这样的，只是这么久了，林宇苗从未说服自己去看一眼。

林宇苗和许诺是初中就认识的朋友，许诺有个哥哥，她很早就知道，但她从来不知道许诺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尽管她有很多机会去了解去窥探，但她没有，一直没有，彷佛好像这样林宇苗就能把许诺的哥哥当成自己的哥哥，听许诺讲兄妹俩之间的趣事，就好像发生在她身上自己一样，林宇苗有这样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但她从没有告诉过许诺自己这想法，毕竟听起来实在太好笑了。

花季少女不去肖想白马王子，倒是幻想自己有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健康的哥哥，林宇苗捧着照片，看了很久还是轻轻放回了原位，算了，大概是自己没有福气，从来只了解身为姐姐是什么样的感受，还不了解有个哥哥会是怎样的心情。

“看我哥哥干嘛呢？”许诺从背后冒出，凑到林宇苗耳朵边上来了这么一句话，林宇苗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坐到地上去。

林宇苗嗔怪道：“怎么走路都没声的。”

“是你太入迷了。”许诺扒在林宇苗的肩头上，“怎么？被我哥迷住了，看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勉强允许你喜欢我哥。”

知道许诺是在开自己的玩笑，林宇苗也不害羞，“好啊，等我做了你嫂子，让你天天喊我嫂子也不错，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

“小样，我看你是皮痒了。”

许诺拧了一下林宇苗那肉嘟嘟的小脸，林宇苗自然吃不了亏，反手在许诺屁股上掐了一下，许诺羞红了脸，大喊道“你这个流氓！”飞扑着冲林宇苗过来，许诺化身格斗选手，采取了猛攻猛打的方式，锲而不舍地冲林宇苗扑过来，可柔道选手林宇苗也不是盖的，她韧劲极好，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许诺的左右攻势……两人从沙发上，闹到地上，武器从抱枕换到了水果，什么橘子，苹果的都参与了战斗，两个人打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互不退让——最后，还是两个人都累了，瘫倒在地才握手言和了，她们趴在沙发的两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还不忘警戒的盯着对方的动作，只不过实在可怜了这刚收拾的客厅，片刻功夫又一片狼藉了。

窗外——下了一天的雪，s市俨然成了一个雪城，或者是建在冰天雪地里的城市？六点多钟，天已经黑的不像话了。

“宇苗，干脆你今天别回去了，我爸妈刚才来电话，说雪封了路，今天要在我小姨家待一晚，明天再回来，所以，你今天也别走了。”

“那怎么行啊！”

“哎，我一个人在家啊，你就当陪陪我。”

林宇苗略一思忖，点头同意了。

不知道许诺从哪搜刮出了一把烟花，草草吃完晚饭后，硬是要拽着林宇苗去天台上放烟花。

林宇苗在外面冻得直跺脚，可许诺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兴致勃勃地摆弄她的烟花。

s市明文规定，市区内不准燃放烟花爆竹，林宇苗想劝着许诺也放下这个念头吧，毕竟规定不让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可谁知许诺越想越来气，为什么不去禁止大型污染产业，那一天天的排放的尾气都可以按吨计算了，为不去禁止汽车行驶，中国汽车这么多，少一半都能还天空一片澄净蔚蓝，偏偏禁止什么燃放烟花爆竹，这产生的小小一点的污染又算得了什么。她越想越不甘心，什么破规定不许百姓点灯的，到最后她偏要把烟花点起来才行。

林宇苗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顺着许诺随她去了，可天不随人愿，那些烟花估计是放的时间太久了，全都受了潮气，一个也都点不起来。许诺气的跳脚，别无他法，许诺时而夸张时而发泄，嘟嘟囔囔地不知对天骂了多久，心里这口气才算消解了。

许诺让林宇苗跟着她一起骂，这天道不公的，连只想放个小小的烟花都行不通，林宇苗看着许诺跳脚的样子着实想笑，可还是很认真的在一旁附和许诺说的话，许诺问一句，她就答一句，许诺问两句，她就回两句，许诺说这不公平，她就绝不回答公平，许诺说往西，她真的绝不往东。

林宇苗心想，大概有个哥哥的女孩子都会像许诺这个样子吧，天塌下来都不会怕的，因为知道身后有个人会帮自己挡，所以才会如此勇敢，敢说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