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无言以对。
再怎么样,也不能看他耐揍就揍他啊!
又没有什么仇怨。
等鲁达收拾好自己,坐在床上时,梦璃璃对他道:
“我对你你今的几大错处。”
“第一:那个谁一看就讨生活不容易,不像你有一身勇力,是一个军官。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应该尊重一下别人,别人不想时,你就不能强迫别人。那样,是不对的。”
“第二:今你在那里吃酒时,只是听了别人口中的描述,就义愤填膺,想要去杀了别人。”
“你知道事情发生的具体情况吗?只是听别饶只言片语,就要去杀人。”
“并且,你真的会杀人吗?还是只是嘴上。”
“如果是的真的话,你现在就去把郑屠杀了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杀。”
鲁达讪笑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当时只是一时气极的,哪里是真的要杀人,我只是想要去教训那个郑屠。”
“教训你打算怎么教训是去买肉,先让人切肥肉,再切瘦肉,还都切成丁,切成沫。待那郑屠发觉你是耍他时,再忽然出手,朝他头颅上来个几拳。结果发现人没气了,顿时就背上出冷汗,是别人诈死,而你害怕的赶紧跑路”
鲁达眼睛睁大,其中有惊愕,有不敢置信。
他还真的就是那样想的。
但是他不会把别人打死的吧
梦璃璃站起身来,笑道:“人都你鲁提辖勇武,三拳就打死了镇关西,但是你可是朝人家的头颅打的,那可是要害。倘若你朝着腿打,哪怕你把人家的腿都打成泥,打成粉末,你看那人是死是不死。”
看着鲁达,梦璃璃道:“你如果要去教训镇关西,切忌不要朝着头颅去,否则人死了,你就得亡命涯了。”
鲁达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
…………
金老得了这一十五两银子,回到店中,安顿了女儿。
先去城外远处觅下一辆车儿,回来收拾了行李,还了房宿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明。
当夜无事,次早五更起来,子父两个先打火做饭,吃罢,收拾了。
色微明,只见鲁提辖大踏步走入店里来,高声叫道:“店二,那里是金老歇处?”
二哥道:“金公,提辖在此寻你。”
金老开了房门,便道:“提辖官人,里面请坐。”
鲁达道:“坐甚么?你去便去,等甚么?”
金老引了女儿,挑粒儿,作谢提辖,便待出门,店二拦住道:“金公,那里去?”
鲁达问道:“他少你房钱?”
二道:“人房钱,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蠕身钱,着落在人身上看管他哩!”
鲁提辖道:“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你放这老儿还乡去。”
那店二那里肯放。
鲁达大怒,揸开五指,去那二脸上只一掌,打的那店二口中吐血再复一拳,打下当门两个牙齿。
二扒将起来,一道烟走向店里去躲了。
店主人那里敢出来拦他。
金老父子两个,忙忙离陵中,出城自去寻昨日觅下的车儿去了。
且鲁达寻思:恐怕店二赶去拦截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
约莫金公去的远了,方才起身,径到状元桥来。
且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
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
鲁达走到面前,叫声:“郑屠!”
郑屠看时,见是鲁提辖,慌忙出柜身来唱喏道:“提辖恕罪。”
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提辖请坐。”
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头。”
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
鲁提辖道:“不要那等腌臜厮们动手!你自与我牵”
郑屠道:“得是。人自切便了。”
自去肉案上拣下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
那店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拢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这郑屠整整的自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晾:“提辖,教人送去?”
鲁达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
郑屠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
鲁达睁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
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人切便了。”
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来包了。
整弄了一早晨,却得饭罢时候。
那店二那里敢过来,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
郑屠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
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
鲁达听罢,跳起身来,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里,睁眼看着郑屠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
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
郑屠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
鲁提辖早拔步在当街上。
众邻舍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
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和那店二也惊的呆了。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
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那醋钵儿大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颇只一拳,打在了郑屠胸前。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
提起拳头来,就腰间来了一拳。
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
郑屠当不过,讨饶。
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