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一定拜访。”中年男子跟胡鸢握了一下手，随即便把摩托车钥匙扔给跟在一旁的朋友，准备走人。

在等了小半个钟，那个说好要买五羊的人还没来，胡鸢知道应该是被放了鸽子。便询问道，还有没有别的人要。

周围的人摇摇头，也罢，多了一辆女士，放在公司里面，小黄和小张要出行的时候也能骑。

便唤来张鹿，一人一辆车，离开了体育场，回到了公司。

“小鹿，你什么时候买车了？”

老颜老远的看见张鹿骑着一辆五羊本田，便迎上问，好家伙，这才几天，连新车都混上了。

“哈哈，我哪能买得起，这是刚才在体育场刮来的，胡鸢说，打算放在公司里，让你们出去工地的时候可以用。”

老颜拍了下胡鸢的背，深深觉得这小子很有狗屎运，这都能刮到。

“那这辆车，你是要当入股，还是怎么样？”

“就是放在公司公用，可以当入股。”

“老颜，你不知道，胡鸢的运气实在太好，桑塔纳的大奖都是被他刮到的。”

公司里的众人一听到张鹿这句话，都倒抽一口凉气。惊呼，这是出门踩了狗屎了吧？而且是好几坨的那种！

“车呢？在哪儿？”众人十分默契，连忙跑到路边，想一睹桑塔纳的风采。

“卖了！别瞧了。”胡鸢直接拦住他们。

一听到卖了，便大失所望。

“卖了？卖了多少？”这个才是重点。

“1万”

“不行，这下必须请客了，水煮鱼，10斤！不能放过你！”小张伸出十个手指头。表示十斤，不能少！引得胡鸢一阵发笑。

“张鹿，你来的正好，你快放假了吧？我最近都快忙死了，一个人都应付不过来，短短两周，我都上诊所挂水两次了。来帮忙啊，来看看！”

颜书勤把张鹿拉进来，把桌子上一堆户型图，一张张摊开。

数了一下，有10套之多。张鹿头都快冒汗了，确实，一个人是搞不过来的，自己半个月没过来，公司的业务量那么不错？

“这些都是？”

“哎，全部是金城小区的，售楼经理拉过来的业主，全部都赶着暑期装修。我们现在人员，连接十套工地的话，做这些会很吃力。”

“你叹什么气，就怕没单，有单就能弄，如果是设计的话，你我二人，先出平面方案，大概的草图，效果图，施工方面如果是配合的好的，施工图可以不用画的那么精细，水电那些，去现场放样会更加准确。一些好的师父看平面就能布置，特殊的高度，用手绘标注一下。这些可以人员分配下去。你不要全部事情都揽着做啊。”

“这个我明白，我现在也只是出概念，还有客餐厅背景效果，胡老木作部分都已经分担去了，这个可以放心。主任木作已经好了，他很满意，也觉得我们很专业。”

“胡老？谁？”

“胡鸢他老豆啊，你不知道吗？是我们城里最好的木作师父，我们现在的衣柜家具，木作部分，全部由他做了。图纸也是他绘制的。现在他的加工厂里，把木材都切割好，然后在到现场组装。”

张鹿了然，这大概就是早期的全屋定制的样子。

再看一眼，桌上的图纸，金城小区的户型都算方正，基本上也不用怎么改，还有很多是承重墙，也敲不得。

发挥的空间并不大，主要需要设计的地方，就是根据业主喜欢的风格，也需求进行功能摆放还有配色设计。

拿起已经画好的效果图，仔细的研究。

吊顶全部是半吊，这几套全部一样。还有电视背景，都是用的对称的手法，两边做造型，中间贴石材，或者是墙纸，毫无新意。

不过这个时期，基本上是这样的装修风格，这样做下去也是可以，很多混吃混喝的设计师，到了十几年，还是这样设计的，只不过换了材质，因为材料这东西，更新换代很快。

硬装设计无新意不紧要，后期装饰上可以弥补，那么一定得保证好最后客户所见的效果。

老颜那么设计，一定是控制过预算的。

“你们这段时间，接的都是半包的工程吗？家具那些有没有联系了？”

“没空去看啊。最大的就是徐总那边，基本上都是在那边选购。”

徐总，外号许多钱，张鹿十分的熟悉。他家具做很大啊，原来90年代，就开始了。到了后期也是拿下了很多品牌，来做。只不过不清楚现在那边的怎么样？

抽空得去看看。

“我觉得硬装发挥空间不大，你看，基本都是这样，我认为尽量简单。把他们的预算，都花费在家具选购上，这样比较出效果。”

这个时期国内的装饰概念，还不是那么强。

不得不承认，以前的室内家居，很多做到后面，客户自己去选购的家具，布艺那些，往往十分不搭，出不来效果。

“这些客户的预算都多少？谈的是全包，还是半包？”

“就是你之前提的那个拎包入住的概念，这些客户大部分比较急，也有工作，看了我们的工地施工，还有设计，觉得不错，也都接受，都信任的交给我们来安排。你刚才说的，我们都可以控制。那接下来，去选购配的，都交给你了。”

直接甩锅！选购材料，这是最费时的事儿。

张鹿觉得这一切有点太过顺利了，现在这个时期竟然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全包？果然还是早期的生意比较好做啊！

想到后来，客户基本上很少全包的。装修公司，只能赚点工钱，利润也越来越低。后面品牌多了，也都在各种价格战，低价促销活动每周都有。

导致客户也都学精了，变得越来越理性。材料商们，便越来越难做。

张鹿把现在这种情况，总结成有需求的客户，没得选择。装修公司不多，老颜算是早期，材料商也不多，家具店也不多。

只要是告诉客户哪家采购的就行了，没有太多的对比性。

“颜总，你把已经确认好的方案，拿给我看看，客户要求那些跟我交接一下，我们研究一下，我先去做个市场调查，到时候回来定个方案，你去找那些老板谈谈怎么合作。”

“好的，你这个假期归我了，别有别的安排。我预计，这个暑假，我们都得忙不停。”

忙好啊，这样的节奏，才是张鹿适应的生活。这才是自己熟悉的，并且十分的有信心，浑身充满了劲儿。

“现在还早，我自己先去做个市场调研。胡鸢，车借我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