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公主眼中隐现的落寞,烟岚心中一阵心疼。
她家公主是何等高傲之人,向来是只有让那些个男子为她痴狂,何时见她露出过这般难受神色?
“公主这般好,欢喜的人一大把,无需在这二殿下这边吊着。”
阮云梦也不说什么,只是一步步往前走去。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东西,突然得知被他人占去,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
“公子,怎么会?”
舟桐看着身前只到自己腰上一半的孩童,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分明来的时候还正常的很,怎么一到目的地就成了这副样子?
眼前的男童一张圆脸,乌溜溜的大眼睛中布满伤痛,两天乌黑眉毛促起,红润小嘴紧抿,脸上是不和年纪的严肃。
厉行衍刚将那边收拾好,给君墨疗伤完毕,便就收到易茗茶受伤昏迷的消息,将残局留给君墨他们,便就赶回来。
“茶儿,茶儿她怎么了?不是让你们跟着一起去了么?怎么还会出事?!”
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身后过来,司景笙懒得管顾,两条小腿速度加快,往易茗茶房间冲去。
“舟桐,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带个小屁孩子来捣乱?!”
“厉先生,这不是小孩子,这是…………”
舟桐话被打断,司景笙感到衣领被提起,一道大力将自己准确丢入舟桐怀中。
跨过门,厉行衍将脚步放松下来,生怕吵到那床榻之上一脸苍白的人儿。
秋姈冬枝伴于床侧,大白两只眼睛红肿的不成样,还在留着泪水。
“厉先生莫要出大声,姑娘已经好了许多,余毒已被清去,现需好生休息。”
“未能护好姑娘,请公子责罚!”
林瑶他们跪于司景笙前面,将腰间刀剑交出,头紧贴地面。
“等她好了,再生定夺,现在,先起来。”
“温氏兄弟何在?”
“回公子,驻守小院。”
舟桐将司景笙放下,小声接话。
“阿笙……”
易茗茶张开嘴,喉咙低哑,轻轻唤着司景笙名字。
“我在,我在。”
司景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榻前,将厉行衍挤开,两只圆胖小手颤抖着将易茗茶失掉血色的手握紧,贴于脸颊。
“茶茶,我在。”
……………………
那片血色将眼前一切通通遮住,粘腻难缠的气味在身旁不断萦绕。易茗茶感觉自己好像被包裹在一个半透明的茧子里,视线模模糊糊,只能面上看见那翻腾血色。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你看,我没食言吧,小美人儿。”
枯槁声音带着虚弱,在耳边断断续续。
小腿处传来的疼痛让意识开始清醒,只是眼前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带着腐肉臭味的嘴在脸颊旁喘息,湿气喷在脸上,很快粘腻在脸上,难受十分。
“你,给我滚开,我觉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的茶茶!”
冰凉身体渐渐温暖起来,一阵莫名檀香环绕身体,温柔如水的声线在耳畔呢喃。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断然不会让你收到半点伤害。”
………………
雕花帐顶落入眼帘,手背一片温暖包裹,身边惊喜叫声传来。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快去通知其他人,姑娘醒来了。”
身子被扶起,冬枝跳动加速的心脏在后背响彻。
“茶茶~”陌生又熟悉的青稚声音传来,婉转中哀伤敲击在心上。
视线尚且有些模糊,眼前一道小小身影在晃。
“阿笙?”
“对,是我,我回来了。”手被放上面颊,被轻轻摩挲着。眼前出现的不是日思夜想的男人,二是看着不过八九岁的男童。
“你怎么?”
“大概是药效失掉了,无碍,等你好了我再去收拾便可。”
“主人!主人你终于醒了!大白好想主人,呜呜呜……………………”
一道黑影将眼前光遮住,哭腔透出。
大白跪坐在床上,鼻涕眼泪倾巢而出,一齐挂在脸上,分明该是安慰,易茗茶却笑出了声。
“还能笑,还能笑就证明没事,太好了主人,大白看主人躺在床上眼睛也不睁一下,心都快碎了。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吗,也没什么大事,哭什么不哭了乖。”
许是知道易茗茶此刻正是虚弱,大白哭了一下,便就把鼻涕眼泪揩去,乖乖坐在一边守着易茗茶。
“茶儿,感觉怎样了?”
厉行衍挤过来,满目担忧。
“无碍,怎的一个两个紧张兮兮的,我这不是醒了吗。”
众人陪着易茗茶聊了会天,见她来了困意,便就要离开。大白手死死扣住床边,任凭阳朔他们怎么拉,也不肯离开去。
“不要,我要在这里陪着主人,姓司的还在这,他要是又啃主人嘴怎么办?我不去!!!”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易茗茶将被子拉至头顶,转身过去,不敢再听。厉行衍恨恨瞪了正一脸云淡风轻的司景笙,转身离去。
“大白乖,你忘记了,我们不是还有那个战利品没有处理吗?一会儿要是被昴日星官给放跑了,你可就报不了小锅的仇了。”
阳朔说完,大白手松开,一把跳去困住阳朔背,手臂紧紧勒住,口中高呼不止。
“阳朔哥哥快,咱们去找那只小破鸡给我惨死的小锅报仇!”
“果然这妮子只有阳朔那家伙才镇的住。”
锦城摇摇头,将杵在原地的落舟与也给一起拉走。
“我最近新淘了一件宝贝,你们两个来掌掌眼。”
“什么宝贝?莫不是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什么叫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我眼里就是好东西!”
“得了吧,你可还记得你上次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李弄回来一对牛角,跟供祖宗似的。”
“那可不是一般牛角,你见过谁家牛角通体碧绿放光的?”
房中除去司景笙,便余下冬枝秋姈和舟桐。
“奴婢两个在外面候着。若是公子有事传唤,只管唤一声便是。”
“嗯。”
得了应允,冬枝便扯着尚且在之前大白言语中未回过神来的两个出去。
“他们都走了,出来吧,别把自己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