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丛芸一起来就看到丛母在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
“娘,你这是?”
“娘想了一宿,这虞城咱们还是得跑一趟。”
“娘,你怎么?”丛芸刚起来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就被丛母推搡中整理自己的物品了。
两天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匆匆驶离小村庄。
丛母离开的时候还特地让村长帮忙照看一下自己家,虽是陋室,可也是一隅遮风挡雨之地。
丛母和丛芸虽然离开了村庄,对外说是与儿子团聚,可那日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又不是傻子,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泛酸。
只有几个嘴碎的婆子,私下里还在暗地里议论纷纷。
村口一般都是农家人聚集的地方,茶余饭后,平日里闲着无事,最爱东家长西家短的,讨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权当娱乐,无伤大雅。
村长蹲在路口旁的一棵大树下,抽了一口旱烟,伸出粗糙的手掸掸烟灰。
几个妇女搬着板凳坐在一起,几句话若有似无的传入村长的耳朵里。说着还悄悄地看了一眼村长,见他无甚表态,声音就大了起来。
“你说说那丛家那是发达了,一家人都搬去虞城了。”
“可不是嘛,虞城啊,大城市!”
“听说丛家那个参加乡试成绩还没出来呢吧,怎么就这么有本事了!”
“谁知道呢,要我说丛家那个可是有大造化的。”
“你呀,以前还嫌弃丛家是个破落户,如今后悔去吧。”一个胖胖的妇女朝着旁边纳鞋底的女人,挤眉弄眼。
“啊呀,你这个人,竟说些瞎话,人家如今怎么能看得起咱们这样的。”
眼瞅着几个人越说越过分,村长把烟杆往一旁伸出的粗壮树根上敲了敲,吐出一口烟,说道:“行了,一群不知门眼高低的乡下娘们,整天就会碎嘴。”说完瞅了瞅旁边的汉子,又说道:“自家的娘们还是得管管,没见识,让人笑话。”
一旁的几个人被他说的臊红了脸,扯着自家的媳妇就往家里走,嘴上骂骂咧咧的。
至于她们后来又议论些什么,丛母她们却是不知道的,一到虞城她们娘俩就被安排到一间三进的宅子里,有丫鬟仆人伺候。
经过几天的赶路,饶是丛母一路乘着马车也不由得觉得浑身酸痛,等稍事休息后,丛母忙召开一个小丫鬟来。
小丫鬟长的眉清目秀,见到丛母施施然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问了一句老夫人好。
倒是丛母被丫鬟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姑娘,我儿子呢?”
“先生平日外出,晚间才会归来。”
说着丫鬟又顿了顿说道:“不过想必今日先生知道老夫人和小姐来了,会早点回府也未可知。”
丛母看了一眼天色,日已过半,将至傍晚,远方天色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染上一丝橘黄,几朵白云懒懒地浮在天空中,随着微风轻动,卷舒开合,偶尔变化形态。
丛母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儿子了,心中止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