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透过窗帘的间隙，一线落在墨惊尘的床头。

他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闭了闭眼，用拳头压住额头，借以止痛。只是，昨晚的一切，映入脑中之时，心越发痛了。

征南端了一碗解酒汤进来，递给他，“疼吧？活该，喝了它！”

墨惊尘坐起身来，接过解酒汤，一饮而尽，口中一阵苦涩，不由得抱怨道，“什么？苦成这样？”

“白开水！”征南一屁股往床沿上坐去，还没坐稳，就被墨惊尘一脚踢了下去，他拍拍屁股，扭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墨惊尘，“这床，别人睡都睡得，我怎么就坐不得了？”

“你要是个女的，你也睡得！”

“哎，你特么的，还搞性别歧视了？啊？没良心的东西！”征南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他男生女相，好在一身军人铁血气质，便不叫人生出亵渎之心来，“说吧，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告诉我，你只是心情不好！”

“没什么！”墨惊尘吐出一口气，往床头一倒，又觉得憋得慌，不由得笑道，“我墨惊尘这一生，上对得起这个帝国，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我以为我这一生，无一事不可对人言，无一事会辜负人，谁知道，我竟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也会做亏心事，也会有对不住人的时候！”

“你说的是昨晚的事？”征南身为他的军参谋，不会不知道昨晚的行动，作为他的发小，不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惊尘，你应该知道，以人为诱饵，去抓获要犯这种事，我们不是没有做过。我也听说了，那个女孩子，身手格外了得，她……”

“不管她如何了得，她都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更何况，这一次的行动，我们也根本就没有告诉她。我只是，我当时只是想……”

“你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你也并没有想过要让她去犯险，你把她安稳地解救了出来，你甚至已经为她申请了一笔奖金，让她以后的学习生活没有了后顾之忧。你其实是想帮她的，对不对？”

“可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应该拿她当诱饵。”墨惊尘按了按眉心，有很多话他没有说，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惊尘，如果昨天，那个女孩是另外一个女孩呢？不是她呢？”征南没有说透，但他的目光在床上的枕头上瞟了一眼，意思很明显，如果昨晚的诱饵不是洛星谣，不是和墨惊尘同床共枕了一晚的人，他又会做何想？还会这么在意吗？

墨惊尘按眉心的手停了下来，他盯着征南看了数秒，问道，“昨晚那三人，怎么样了？交待了没有？”

“没有！”说起这个，征南一脸恼怒，“审问了半天，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

门上，有人在敲，两人望过去，简羽推开门伸进来半颗脑袋，“尘少，那三人昨晚在警察署已经被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