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围着浮雕走了半圈,因为浮雕还有一边有拆下来的包装,靠着墙角堆放。他停了下来,“你们一会帮他们一下,把这些垃圾都清理了。”
王丽心里几乎抽的要昏倒了,自己岂不是要图穷匕见了吗?
“你别替人家瞎操心,我们今天也是来看热闹的。”又一个耳熟的声音,是多恩少校的。
“----”团长没有反驳他,王丽松了口气。
“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些人就这么把石先生的浮雕给毁了---”一个不熟的声音也叹息着。王丽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是所有的人中最惋惜浮雕落色的人。
“罗伊,要是这东西就这么轻易毁坏的话,可见这指环的传说也不真实了?!”一个声音小声嘟囔着,王丽听出这是跟她一起在伊拉克博物馆副馆地下室待着的马可在说话。
“马可,你懂什么!”刚才那惋惜浮雕的人,似乎不高兴了,眼看就要内讧。
多恩制止手下人,“徐那个家伙说,现在至少可以辨识指环的方位了。所以石总愿意牺牲!”
“牺牲?拿了钱的有偿交换也叫牺牲?”罗伊仍旧很不高兴。
“徐说,他今天会去打前站,是吗?还是跟上次那个女的有关?”多恩少校问。
“我们把她们家里有的东西都找了一个遍了,没有见到呀?”又一个人回答。
“难道在她身上?”
“我也很好奇,她还能藏在哪里?”叫罗伊的人,有些轻佻的说,叫王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在议论自己,不过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自己家里有遭了贼的痕迹过。
“不过徐要是就这么去那个女的家,露了马脚怎么办?”
王丽的心咯噔一声。她想起小银子要支大家出去的事情。可是小银子怎么知道的呢?
“你放心吧,徐说她们家里有个卖保险的,就说是介绍人去买保险,保证没有问题。”多恩少校安慰团长说。
“-----”团长没有说话,但是王丽感觉到他十分怀疑。
好半天,王丽才听见团长说:“看来指环是真的存在。不过,要怎么做,指环才能发挥它的力量呢?”
“吆,共产主义者终于相信神话传说了!”多恩嘲笑团长说。
“住嘴,我只是对法兰克福学派(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西方学界的称呼)感兴趣而已!”团长低头去看浮雕上的破损。他从口袋里掏出薄手套,戴上了,细细去检查浮雕的边边角角。但是仍旧一无所获。就在这群人就这么扎堆,王丽快闷出汗来的时候,徐管家和丹尼斯先生也过来了。
“怎么样?”
“-----”丹尼斯先生没有回答多恩少校,把自己的管家供上桌。“徐,你来说!”
“我们扑了个空。她们都不在家。我拿备用钥匙进去看了,真的都不在!”徐管家说的王丽背后只起毛。
“你不是跟那个卖保险的说,你们今天带人去买保险吗?”
“是,今天一早就发了给她的。可是刚才打电话给她,她却说:‘她临时有客户要找她,她先去忙活客户去了’。”徐管家的声音也着急了。
“你介绍的新客户,她是不是不认识,所以才?”丹尼斯先生逼问管家。
“没有,她已经见过了,就是她们对面住的老夫妇的儿子。”徐管家说,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不灵了。团长一直没有出声,他忽然在浮雕左边靠中心地方、背景树上看见一些非常模糊花纹。
“这是什么?”他掏出一只自带的小放大镜,想去细看。
但是他不想弄坏了浮雕,唯有把全身摊开、小心翼翼的铺在浮雕上,以便减轻局部的压强。可,跟在后面的丹尼斯先生就等不及了,他一脚踩在浮雕上,就要走到团长刚才指的地方。多恩和他手下的人刚要伸手把这个胖子拽下来,就听见浮雕发出一阵咯咯声音,那些雕刻着精细花纹的地方首先破裂,然后整块浮雕就轰然一声塌了下去,变成大大小小上百块,丹尼斯先生和团长都陷在了一堆碎石里。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团长仍旧用手捂住跟前那些有奇异花纹的地方。可惜,他一抬起手来,那些雕刻的花纹连同其他的地方一切瞬间风化了。所有在场的人都听见一股奇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但是又像洪水冲破堤防的声音。等声音消退了,多恩把团长从石头堆里搀扶起来:“我们怎么继续?”
团长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丹尼斯先生发红的后脖子:“你X的,真走运!”
丹尼斯后脖子连背地方露出来的鬃毛,立即发抖了。
“这浮雕已经没有用了,石先生说他也不要了。”徐管家来为他的主人解围:“更何况,我们现在知道王丽就是持有指环的人,只要让她交出指环,我相信你们足以向华盛顿交差了。”
“可是,她似乎不配合!”多恩看看徐管家。
“在您的手里,这种不配合能坚持多久呢?”徐管家在恭维多恩。
“我只是个军人,不是屠夫!”多恩很不高兴这个球踢给了自己。他鼓起腮帮子,眯起蓝眼睛狠狠扫了徐管家一眼,又去拍拍丹尼斯先生的后背,对手下的大兵们嘟囔了一声。大伙跟着他和团长撤退了。丹尼斯显示抬起头,一脸的油汗,额前的头发都成缕了。他朝着弄坏了的浮雕吐了口唾沫。然后他才扒着徐管家伸过来的手,爬了起来。等这些作‘业’的人都走了,在外围站着的那些布展的员工,才敢过来,看着碎成一堆的浮雕,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王丽在包装堆里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她心里真想知道这些员工什么时候也走开。一个人却十分不识趣的过来,从王丽的侧后把包装拖开了。
然后就是一阵惨叫,有男声,也有女声。王丽从人群中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