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两个多月,程新陌中途回过一次现代,电话还是没打通。
父母依旧照常没回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程新陌都开始怀疑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本以为陆宁兮同秦平疏的成婚会大办,没想到俩人都格外低调,只请了几个旧友。
冯熙诚同自己的妻子,只差人送了一份礼,冯熙远也如此。
程新陌同易安到了场,也带了份薄礼。
张之熠、左淮也一同去道了贺。
虽不盛大,倒也安安静静的甜蜜舒服。
不知不觉又到初夏时节,易安照常早出晚归,每日带伤。
陆宁兮成了婚,程新陌也没再多去打扰,每日练字,画画,变着花样做养生餐等着易安回来。
易安每晚回来用过饭后,洗完澡,便看看程新陌新练的字,程新陌则站在易安身后按肩揉颈。
日子平平淡淡,但也过得自在幸福。
这日,程新陌在房中写字,樱秋急忙跑进来,道:“少夫人,林管事前来传话,说夫人让您过去趟。”
“我?”程新陌有些纳闷的抬起头,平日里大帅夫人,除了必要的请安,一起吃饭,从不像现在这般突然,找自己去干嘛。
这也是让程新陌、易安格外庆幸、舒服的一点,放养式爱护。
樱秋点点头,迟疑片刻,又道:“看林管事的表情,估计是要紧事。”
“好,我知道了。”程新陌蹙眉点点头,对镜收拾了下,带着樱秋出了小院。
走到半路,又问樱秋,“少帅呢?”
“林管事知道少帅不在后,已经差人去寻了。”樱秋道。
“知道去哪寻?”程新陌问,自己都不知道的,她就能找到?
樱秋思索了下,“林管事好像知道,也没问。”
程新陌看了一眼樱秋,顿觉自己这个妻子不仅失职,心还大。
等俩人到了前厅,易安已经到了,正低头喝着茶。
林母见程新陌也到了,就遣了下人都出去,程新陌问安后,也就坐在易安身旁。
林母看了两人一眼,喝了口茶,才缓缓道:“这几日你们可有听到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了然,最近京城中的头等大事,就是段家的那位当上了总理。
虽说明面上碍不着林家,林家又掌管兵权,但这些年段家暗中拉拢培养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若真的撕破脸,林家定是讨不到半点便宜。
当上总理的段广瀚,如今身后拥护的人,手中的势力,早已让相互制衡的关系岌岌可危。
易安没说话,神情肃然的点点头。
程新陌也淡淡的的应了声。
林母又接着道:“不必如此紧张,没出什么事,叫你俩来,只是想提前给你俩说一声,免得不知情做什么惹了你们父亲生气。”
林母说完又拿起一张红色请帖,道:“段家双喜临门,段总理刚任职过两日便是寿辰,请我们一家子去。”
程新陌一想到这儿,头就疼,这段日子,自上次易安说过防着些后,段晞倒没什么动作,偶尔冯熙远攒的局,见过一两面,不仅没惹什么幺蛾子,反而比之前还安分。
反倒是那个烦人的远方姨妈一有空就往自己的小院跑,天天说服自己让易安纳二房。
自己是躲也躲不掉,只好连连道:“夫君愿意,我就愿意。”
那个远方姨妈才笑着晃着满身肥肉又去打听易安在哪?
可如今,段家当上总理,段晞若真的想嫁与易安,这……可怎么是好?
“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不必刻意讨好。”正当程新陌出神犯愁时,林母轻启茶碗,缓缓说道,“不要惹你们父亲不顺心。”
俩人还以为林母要嘱咐委屈求全,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番说辞,愣怔了片刻,才点头应声。
林母见二人点了头,笑的温和,“好了下去吧。”
俩人听到林母说完,恭恭敬敬的起身告退。
林母向来喜静,整日参佛理经,吃斋念佛,不管这些闲事,但今日叫二人前来提点嘱咐,还是让两人颇感意外。
但却有些感慨,林父知道林母不爱社交,从不勉强,能推则推,而林母看似不管俗事,却心思通透,安心的站在林父的一边,无所怨怼。
俩人就这样静默的走了一段,忽的程新陌感觉手上一暖,看到易安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发一言,嘴角弯了弯,随即反握回去。
易安没有转头,嘴角却也弯了弯。
等到了小院,易安浑身是汗,粘粘的不舒服,去洗澡。
程新陌则在小院门口等着去问林管事的樱秋。
见樱秋急急忙忙的跑来,啧了一声,“慢点,别摔倒了。”
这担心一点都不多余,前几日樱春慌慌张张的跑着传话,一不留心,脑袋上磕了个大口子,吓得程新陌赶紧找来大夫看伤敷药,这几日也都没敢再让她动,安心静养。
樱秋闻言,放慢了脚步,喘了口气,走到程新陌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程新陌听完圆了眼睛,忽的又笑了起来,紧接着又叹了口气,“陆姜说的?”
“嗯,我刚才也亲自去问过了,是这样。”樱秋扬着满脸汗水的小脸一本正经的点头。
程新陌拿出手绢,擦了擦樱秋脸上的汗水,“知道了,快去洗洗,喝口水。”
樱秋笑着点点头,回了屋。
程新陌想了想,踱了两步,转身去了厨房,夏日闷热,这刚到晌午,日头就晒的吓人,这时候吃一碗冰凉爽口的冷面才更对胃口。
程新陌做好冷面,厨房的杂役帮着端,两碗送进樱秋、樱春那,自己则端着另外两碗,进了小院。
一进小院,就看到易安湿着头发,四处寻着自己。
易安一转身,看到程新陌手里的托盘,赶忙上前了几步,接过托盘,看到盘里色泽诱人的冷面,舔了舔嘴巴,笑了笑。
俩人进屋,吃着冷面吹着风扇,惬意的不行。
程新陌托着腮,看着易安大快朵颐,缓缓道:“下午还去练武打枪吗?”
语气轻柔,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嗯。”易安头也没太的应道。
随即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下,小声嘟囔道:“这个陆姜!”
“怪他做什么?”程新陌有些不满的垂了眼睛,“今日林管事都知道去哪寻你。”
程新陌停了一下,“我这个妻子,也太不称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