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在家可读过书?”眼睛再次瞟到黎卿,“这几日可有夫子传授论语?”
“嗯……前几日是有一位夫子教过!”
“哦?那夫子教了你哪一篇呢?”
“嗯……阳货!”
黎卿挠了挠头,涉世未深的脸朝着徐夫子,眼角满是笑意。
“嗯,你可知阳货得是什么?”
徐夫子轻声问着黎卿,底下其他人都没出声,但心里都为黎卿急死了,她来这几就没见过什么夫子好吗?哪个人教了她阳货?!骗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阳货本来鲁国一位大夫季平子的家臣,他是孔子在政治上非常鄙视和反对的乱臣贼子,孔子不愿意与其交往,但是却屈于礼制的要求,不得不在接到阳货送来的礼物之后回拜。”
黎卿一本正经地着,浑身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阳货篇就是记录了孔子与阳货之间的琐事,从无数的事中折射出人生的大道理!”
徐夫子:“……”
安静,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的人眼睛都盯着黎卿,之前的捉急消失地一览无余,都像是在看什么神奇的东西。
徐夫子默默地看着黎卿半没出声,他刚刚竟然在这丫头身上看到了王者之气!他总觉得黎卿在那些知识时就像是在话家常,这不是一个娃娃该有的知识面!
“嗯……孔子书籍能教会我们很多的做饶道理。”徐夫子回过神来,认真地看着黎卿,“阳货里有哪句给你印象深刻?”
“每一句都深刻!”
徐夫子:“……”
“哪一句最能感化你,带给你的影响最大?”
“夫子,这个问题与上一个是一样的!”黎卿懵懂地看着徐夫子,“哎,灏澜文化,博大精深!连夫子都会语病!”
徐夫子:“……”
黎卿老老实实地站着,手也没有乱动,只是脸上的稚嫩无知让徐夫子比看见当年的黎煜尧还生气,关键是这气还没法子出!
底下已经渐渐传出笑声,也有龋忧地看着黎卿,胖子就是一个,全过程盯着黎卿的背影。
“夫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黎卿的姿态差点就要上前去拍徐夫子是肩了,“怎么了吗?夫子,您不舒服吗?”
徐夫子也是年有七旬的人了,有的家族都带过好几代的学生,因为太过严厉,无论是皇室子弟还是王公贵族,都十分敬畏他!
今的事他还是第二次遇见,而第一次,带给他的自然就是黎卿的亲爹黎煜尧啦!
哼,还真是一家人!
“哎,唯人与女子难养也!”
徐夫子幽怨地盯着黎卿,经过一些列的心理活动之后,仰憋出这么一句话。
“嗯?夫子,这句也是阳货里的句子呢!”黎卿抬起头,欣喜地看着徐夫子,“但是之前夫子没教诶,徐夫子,您能告诉我什么意思吗?”
“自古以来,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在谋略与胆识上,远不如男子!”徐夫子得意地抬起头,“而且性善妒,刁钻歹毒,气量与秉性方面亦不如男子!”
“孔子认为,君子坦荡荡,人长戚戚!”徐夫子脸上有了些悲愤,“所以,人不配称为男子,甚至不配称为人,所以,作为第一君子,孔子认为女人与人皆为麻烦、难相处的人!”
徐夫子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在场的的人除了黎卿外,全都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而黎卿见到这一幕,讽刺都写在脸上了!
怪不得古人自就懂得男尊女卑,都是这帮老头子教的!还好她家哥哥没被教坏!
“夫子,我反驳!”
黎卿站起身,洪亮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徐夫子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龟裂!
“此处的女子指的是妇女中,普遍指不成熟、社会地位低下的女人,可理解为家里的侍妾,人也是只男人中的社会地位低下者,如同家里的家丁!”
黎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徐夫子,语气更是坚定!
“孔子这句话讲述的是家庭相处之道,意思是指在家里的侍妾和仆人最难相处,你若是与他们亲近了,他们便会不知逊让你若和他们疏远了,他们便会怨恨你!”
“你!”
徐夫子指着黎卿半,也不出什么所以然,他不得不承认,黎卿得很有道理,他实在无法辩驳!
“你危言耸听!把这句话的意思抄个百来遍!”
徐夫子虽然无力反驳,却不会由着黎卿乱来,要不然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还有翻了!
“徐夫子,关于知识的传承出了问题,这不是你们的错,但知错不改,就是你的错了!”黎卿看着徐夫子,嘴角挂着的微笑实实在在地戳到了徐夫子的内心!
“夫子!所以,卿的才是对的是吗?我们之前学到的意思有误解?”
独孤宏站起身,求知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徐夫子不放,独孤宏从就跟着徐夫子学习,对他的一切习惯都了解,在徐夫子没有第一时间否定黎卿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黎卿得是真理了!
徐夫子:“……”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了,黎卿转过头看了一眼独孤宏,发现这胖子认真起来,还真有点公子范!
独孤宏自然也注意到黎卿的眼神,脸不知自觉地感到热热的,但还是保持原来的表情,目视前方!
“哎!”
最终,徐夫子叹了口气,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尧那子居然生了你这么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徐夫子有些嗔怪地看着黎卿,“你这点可完全不像你爹,倒是比你爹强多了,看来你娘是个聪慧的女子!”
“谢夫子夸奖!”
黎卿刚开始还有点蒙,这剧情会不会转得太快?!但她做人一直是有自知之明的,当下就乖巧地道谢,糯糯的声音哄得徐夫子摇身变成慈祥老人!
“卿儿今年多大啦?”
“快六岁了!”
“怪不得看上去这么!”徐夫子感觉人生好奇妙,他现在觉得黎卿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了,“你爹怎么回事?这么出来念什么书?他当年十几岁都不愿意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