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妖岚的死,水无言是没想到的,她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自己今夜带黎君昊去,还是该后悔,如果她没有带黎君昊去找窑洞,水妖岚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死,但是如果她今晚没去,会不会就见不着水妖岚最后一面了?
水无言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久久不能入眠,她还是不相信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她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其实幽禁水妖岚的这么些年,水无言从来没有对她用过刑,有时候将刑具摆在她面前,也只是为了吓吓她,到底,她也只是个自娱自乐的蠢货罢了。
在一次彻夜无眠之后,次日还没亮,水无言就匆匆进了宫,此时水司城还未醒,被女官给叫了起来。
水无言将水妖岚的事情告诉了水司城,两人最终决定让水妖岚以普通饶身份入葬,连朝中的大臣们也不通知,水无言继续担任丞相之职,无需守孝。
等水无言回府的时候,窑洞那边传来消息,是黎君昊还未走,水无言也没赶他,只是吩咐了下人好好伺候着。
水妖岚不能以王女的身份安葬,黎君昊没有太多的情绪,水无言命人将水妖岚换个地方办灵堂,此间黎君昊一直在看着,很多方面的不足,他也会及时指出来。
因为水无言不在,这些管事只好听黎君昊的话,然后再去回禀水无言,后者只交代了随黎君昊去,其它一概没问。
黎君昊派人通知了鸨,这时候他也不怕水无言知道什么了,他只想最后为水妖岚做些什么,来报答水妖岚对自己的生育之恩。
揽月楼那边得到消息之后,黎卿自然也就知道了,只是她不急着去,而是派人将消息告知了子书,他这个大女婿如果没出意外,还没见过丈母娘吧!
“所以,我们这场战斗结束了?!这么草率的嘛?!”欧彦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这就是你一年多以来的劳动成果?!太没意义了吧!”
“啧,你还要什么意义?人家不是母子相认了吗?”
“卿儿,你这人好好的,怎么没就没了呢?!我们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虽然虚弱,可也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啊!”
“古人不就是这样吗?感个冒都能丢命!大惊怪啥子哦!”黎卿用茶水漱了漱口,“那个王女的灵堂,我们就不去了,等这件事过去了,安慰安慰五哥就是了。”
“我们不是还要回牧场吗啊?那君昊哥一个人回去?”
“多叫一些人保护他就是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那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要我看着啊?”
“嗯……有理!”
欧彦点零头,又不关他的事,他瞎操什么心!
子书那边一收到消息就带着宝儿来找黎卿,后者没见他,只是吩咐下去,他们愿意走就走,不会再有人拦着。
宝儿对水妖岚没有任何印象,所以她完全是来见黎卿的,没有见到人让她觉得很失望,但还是跟着子书离开了。
子书一出园子,就带着宝儿回了丞相府,他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水无言,也许回去后,会像以前一样被水无言关起来,但他还是想立刻见到水无言!
水妖岚的丧事办了很多,黎君昊一直没有离开过,出殡之后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了,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胸口。
“五哥,你看看你最近消瘦的,回去之后岂不是让家里龋心?!”黎卿给黎君昊舀了一碗鸡汤,“你看看人家水无言,连个面都没出,明人家的习俗和我们不一样。”
“是啊,君昊哥,王女只是上了堂,和神一起生活,她会过得很开心的!”欧彦看着黎君昊,“你赶紧补补身子,嫂子还在灏澜皇朝等着你回去呢!”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一个粗人,哪有那么多烦恼!”黎君昊笑了笑,直接将鸡汤喝进肚,“只是有些感触而已,这么多年,就等了那么一刻!”
“都结束了,王女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黎卿又给黎君昊夹了几块鸡肉,“五哥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揽月楼该怎么处理?”
“水丞相邀我在水幽王朝过个年,我想着也没多少日子了,就等着开春再走。”黎君昊接过碗,“揽月楼还是揽月楼,我在或不在,这个楼都在这里。”
“让给鸨了?”欧彦嗑了嗑瓜子,“最近也没见着他!”
“这楼原本就是他的,我也算不上什么正经主子,他白日里在给王女守墓,夜里处理揽月楼的事。”黎君昊叹了口气,“王女生前,爹是她遇见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其实她身边有很多真心人,只是她从来没注意罢了。”
“我明日就要离开水幽王朝了,我的那个园子在这里也有点地位,揽月楼如果出什么事情,大可去找文娘。”
“卿儿,这话你完全不用交代,人家鸨早就把文娘勾到手了!”欧彦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这段期间,君昊哥应该没少见到文娘吧?”
“呃……我……我没怎么注意!”黎君昊悄悄瞥了一眼黎卿,“我也……没怎么注意鸨!”
“既然这样,算我多事了!”黎卿有些意外,但却没生气,“那个,楚熙还没回黎家,我考虑了一下,将她安排在了一家客栈,就等你去带她回家了!”
“只要她没事,我就放心了!”
黎君昊点点头,他现在已经一身轻松了,就想着如何回去负荆请罪了!
黎卿等着黎君昊将鸡汤喝完,才端着空盅离开了。回去就跟文娘交代了园子里的事情,她这一走是不打算回这里的。
颜丰一开始是要求和黎卿一起的,但被黎卿给拒绝了,后者给了他一些晕船的药,让他护送黎君昊回灏澜。
次日一早,欧彦就在等着黎卿了,两人还被出发,就碰见了一起碰瓷事故!
“嗯……呃……大爷?”
“什么大爷?!我这么年轻!你见过这么年轻的大爷吗?!”
“卿儿,你别理他,我根本没碰着他,他就是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