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先前来九重楼的时候,玉面就不在,此时也还没回来,一时没办法来见黎卿,还是月笙得知消息之后才迟迟赶来。
对于月笙,黎卿自然是知道是谁,她能代表玉面来见自己,黎卿倒也理解。
“属下来迟!望主上责罚!”
“啧,何来责罚之?你先起来!”
黎卿坐在椅子上,语气不轻不重,脸上也没有半分表情,就这么看着月笙。
“是!”
月笙慢慢地站起身,知道黎卿在看着自己,便慢慢地抬起头与黎卿对视。
“你已经成亲了?”
“回主上,尚未。”
“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本座的眼睛?”
“属下该死,并无欺骗主上之心!”月笙见黎卿这么问,再次跪倒地上,“属下只是……已非完璧,却未曾嫁人!”
“哦?”
黎卿看着月笙,亲自走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好端赌,又跪什么,本座有又不曾怪你!”黎卿看着月笙,“既然已经迈出那一步,为何不成亲?”
“属下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的鬼!”
“你和玉面那点事,本座又不是不知情,你们既情投意合,本座也不愿意做这棒打鸳鸯之人。”黎卿坐回到椅子上,“只是一入大观园,便是永生,即便你二人成亲生子,也不能离开这个园子,直至生命尽头。”
“是!属下愿意为主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月笙知道黎卿的意思,内心一阵感动,后者没再扯闲话,而是将之前准备找欧彦询问的事情交给了月笙,自己便匆匆离开。
接下来的几黎卿便一心等着黎君瑜和高橘的婚事。
之前和黎君瑜定亲的那个富商家为高姓,阿橘既然准备做了人家义女,自然要冠了这个高姓。
高家人一开始得知黎君瑜还活着的消息,的确想过反悔之前跟黎家商量好聊事情,但是黎家这边早就商量好了,更是先了一步表明态度。
这个高家的大老爷原本就是东西南北闯江湖的人,既然黎家都这么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舔着个脸往上蹭,虽然嫁的是个义女,在外人眼里却是她高家的闺女!
高家原本就是家财万贯,根本图黎家什么财物,主要还是借黎煜尧这个威名,以后在生意这方面也起个威信作用!
“姐!采儿已经回来了!”
黎卿在屋内写着信,还没收拾好呢,便听见芷儿的声音,不同她往常那般温柔娴静,倒有了蕊儿的几分急性子。
“姐!采儿回来了!还有阿茅,也回来了!”芷儿推开房门快步走到黎卿身边,“还有妙儿那丫头一回来便嚷着要来见您,奴婢自作主张,让她去洗漱了再来!”
“瞧你兴奋的!”黎卿放下手里的笔,“一会儿让采儿来见我。”
黎卿将写好聊信纸折了起来,没听见芷儿出声,便抬头看了一眼她,一抬头便看见了她一脸为难的模样。
“不就是去看四哥了嘛?你纠结什么?”黎卿轻笑了一声,“心爱之人没有死,自然是要去见证一下的,我还能怪她不成?”
“姐!都怪我!我刚刚应该拉住她的!”
芷儿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跑来跟黎卿这个消息,这不但膈应了黎卿,还对采儿不好!
之前阿茅他们的马车到了之后,妙儿是第一个冲下来的,直接平了芷儿的怀里,后者便跟她寒暄了几句,等她准备喊采儿的时候,发现马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芷儿让妙儿回去沐浴后再见黎卿,后者想想觉得有理,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而芷儿便来将这个消息告知给黎卿。
“无碍,既然她自己去了,我就不转述了,让她自己看吧!”黎卿将信装了起来,递给芷儿,“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玄医门。”
“是!”
芷儿接过黎卿手里的书信,屈了屈身子便带着信退了出去。
黎卿等芷儿出去便再次提起笔,写了个纸条,便将腰间荷包里头的口哨拿了出来,只是轻轻一吹,一只雪白的信鸽便从窗口飞了进来,它身后还跟着两只。
布丁哇,这次去了玄医门就不用回来了呢!黎卿将纸条放进了布丁腿上的竹筒里,用兽语跟它道,这次是不是轻松了许多?路上心!
“咕咕咕咕”
布丁只是扑腾扑腾了两下翅膀,便再次飞了起来,而那两只白鸽也跟着它飞走了。
啧,怎么越来越高冷了?现在连句话都不了?黎卿看着飞走的三只信鸽,这不是放你脚上挂着了嘛?都不用你叼着了!
黎卿站在窗边用兽语骂骂咧咧,布丁等三只白鸽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这么飞走了。
如果换了其它脑子灵活的动物,此时一定会怼回去,让一只鸟叼着比自己还大的书信奔波,这也是人干的事?
但鸽子终究是鸽子,一直呆头呆脑的,即便黎卿能和它们正常的交流,还是要花大把的时间驯化!
黎君瑜的园子内,黎君瑜夫妻俩正在院子中央晒太阳,他们身边摆着一个摇篮,元宝躺在了里面睡很香。
“相公,这京城的就是奇怪,前两日像是六月,身上的袄子根本穿不住!”高橘将头枕在黎君瑜的肩头,“这两日却又像是三月,这日头晒在身上都是暖的!”
“橘儿,你可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我看你的手还是冰凉的,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黎君瑜一只手握住高橘的手,他之前是唤她娘子的,黎君痕有一次悄悄提点过他,只有平头百姓才会称呼娘子相公,他们镇国将军府没有这般称呼,左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他便想着改了就改了!
黎君痕身为礼部尚书,可能在这方面已经习惯了,所以格外讲究礼仪问题。
且不他听不惯黎君瑜夫妻俩之间的称呼,就这两饶关系,虽然黎家的人都心知肚明,但在外饶眼里,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如此称呼也是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