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见礼后,老太太问:“老大,今日面圣可还顺利?“
大老爷说:“母亲,一切顺利。去面圣的路上还遇到了父亲,说了几句话。”
老太太点头,“顺利就好。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歇,晚些等你父亲回来再过来用膳。”
大老爷应是,告退下去。
大房众人跟了出去。
回到青竹院,大老爷受了几个儿女的礼。
看着子女个个长大成人,忍不住感慨:“为父尚未好好看你们,一眨眼,你们个个都长大了。你们都很好。为父在外就放心了。”
又一一细细地问了一番众人状况,待萧敏兄妹是三个见他倦意益胜,就退了出来。
萧敬率先说:“以前我怎么觉得父亲严厉呢,现在瞧着也很和蔼哇。”
兄妹几人笑闹着离开了青竹院。
晚间老太爷回来,一家人用了晚膳,大老爷和二老爷就被老太爷叫走了。
老太爷跟大老爷说:“你可以知道,如今京城都在议论立嗣之事?”
大老爷恭谨道:“儿子已经听到了,敢问父亲,不知圣上可有定下主意?”
老太爷摇头:“圣上如今最亲近惠郡王,时时召在身边。但还未见圣上要下任何旨意。我估摸,圣上属意惠郡王,但其年纪尚幼,待其年长些,威望日隆再立,这样也免得有太多阻挠。”
大老爷皱眉道:“现在若是不确定嗣位,怕众人心思浮动,引来麻烦。”
老太爷摇头:“圣上恐有别的考量。既如此,这一两年内,嗣位虚空,京城人心浮动,你想留京还是还是继续外放。”
大老爷一拱手,道:“儿想继续外放。儿以为,父亲如今身体康健,二弟又在京城,可以在父亲面前尽孝。儿子想外放,在那里离百姓更近,能更易听到百姓的心声;想为百姓做这事也更容易一些。如今,听父亲说,京城为着立嗣的事人心浮动,那儿子索性先离了这趟浑水。”
老太爷拈须点头,“你既然有此打算,那也好。我看这回京里也没有什么好职位。你二弟也想外放,我细细思量了一番,反正斐儿已经顶事了,索性你们二人趁我还干的动,都先出去再转一转。”
大老爷、二老爷齐齐应是。
外放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后老太爷为两个儿子图谋职位。
萧敏随后就听到了大老爷说继续谋求外放的事,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倒是二太太,听到二老爷外放,心里纠结起来:想跟着去,又不放心儿女;想留下来照看儿女,又放心不下。
封锦听到萧大老爷回来了,就告知了封老爷,初一休沐日封老爷就携眷到萧府拜访。
众人在正院拜见了老太爷、老太太。
封锦自过年见过萧敏,至今没见。今日见她穿了藕荷色如意纹小袄,鹅黄色裙子,头戴赤金镶红宝石榴簪子,两鬓戴虫草累丝鬓花,两耳戴着水滴状碧玉耳坠。原是笑着坐在老太太身侧,见众人进来就低眉顺目地站了起来。
封锦余光望去,她连头都没抬一下。
众人见了礼。
大老爷领着封老爷等男子去了外院,康乐郡主携了女儿在内院。
萧大老爷听了封锦的美名多次,却从未见过封锦,心里早在思量这究竟是何等样的少年,又有些担心他盛名在外,难副其实,怕萧敏吃亏。
今日见他剑眉星目、一表人才,先喜欢了两分,又考了他的学问,见也是十分扎实博学,又喜欢了几分。
封老爷只是个略通五经的纨绔,大老爷和他聊所任州府的风土人情,地方轶事,不仅封老爷听得津津有味,封锦三兄弟亦听得认真。
封老爷感叹,萧大老爷定是亲民的好官,不然哪里知道这么多民间的故事。
封锦陪了大老爷半日,午膳在萧家花厅用膳,男女各开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