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萧府也再查了一回,查出来并非故意生的是非,此事就此作罢。
五月十六,萧敏手上的伤才结了痂,萧老太太认为不宜搬家,遂重新选了日子,定在六月初六,认定要六六大顺
自然去庄子的事也搁置了下来。慧宁和嘉瑜听了还回头安慰萧敏,等手好了再去也是一样的。
萧敏就在正院东厢房一直住到搬院子。
萧玫这些日子,日日跟着萧敏。
起初看到萧敏受伤,萧玫看到那血淋淋的伤口,眼泪就哗哗地流,认定萧敏肯定很痛,很难受;直到看到萧敏伤口不再流血、消肿了,才略展了笑颜。
看到萧玫这么关心自己,萧敏实在欢喜,这个小妹妹没白疼!
萧玫还悄悄和萧敏说:“姐姐,我看到了,要不是李姑娘,你根本不会摔倒。以后我们离李姑娘远点。”
萧敏点点头,也悄悄回她:“好,我们离她远点。以后看到有危险的地方,我们都离远一点。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学会保护自己。比如,看到对自己不友善的人,我们都该离的远点,这些人根本不会在意我们,我们离得近了,难保不会有无妄之灾。”
萧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萧敏又说:“比如,李小姐原本和我没有交情,对我也并不友好,我原就该速速离她远一些,但我想着观景楼里并没有什么能伤害我的事情,所以就顺其自然,结果就大意了。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故。若是我当时就远离李小姐,走快一些跟在祖母身边,或者走慢一些,走在最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对?
萧玫点点头。
萧敏又说,“我们要学会认识一个人,看清一个人,远离对我们不好的人;以后长大了,还会遇到很多人,有好人,有坏人,我们更要学会认清别人,离坏人远远的;不给他们伤害我们的机会。好不好?”
萧玫听得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小嘴,连连点头:“好~姐姐,你知道得好多,你怎么懂这么多?”
萧敏看着萧玫敬佩的眼光,有些赧然,自己不过是事后诸葛。但是不能实话告诉萧玫啊!
萧敏说:“这都是书里学的,长辈教的,自己细细体会的。”
萧玫了然点头,“好!我以后也好好好读书。多跟长辈学!”
萧玫原来看到萧敏受伤,不能去一起上学,自家上学的兴致减了不少。此刻听萧敏如是说,又燃起了熊熊的热情。恨不得赶紧到六月初二。
很快就到六月初二,萧玫拜了师,定下了上课时间,现在年纪小,每日先上半日课,先适应一阵,待过了年,再酌情增添课程。
六月初六,经过一段时间的布置,木樨院焕然一新。擦拭的干干净净的门窗家具,新糊的、雪白的墙纸,新裁的幔帐、纱窗。
木樨院不算很大,一间正房,两间耳房,东西各一厢房。
庭院左右各有两棵金桂,皆有海碗粗,和房屋并高。
院墙下种了一溜的花草,如今凤仙花、茉莉、粉色的月季开得正好,幽香扑鼻,引得蝴蝶蜜蜂流连忘返。
正房一明两暗,明间用作起居,另外两间,左边的做了卧房,右边的辟作书房。
两间耳房分别做了值房、茶水间。东西厢留了两间做库房,其余给丫鬟婆子住了进去。
萧敏看得欣喜,萧老太太为贺她乔迁,当晚全家的晚膳摆在了木樨院。萧玫吃完了不肯走,要住在木樨院。
萧敏的手也好的差不离了,萧老太太和萧二太太也就随了萧玫。
第二日,萧敏收到封悦的信,问萧敏院子收拾好了没有,想来找她玩。
萧敏回了信,初八封悦就兴冲冲地来了,这回是她一个人来,封畅没有同行。
封悦来到萧府才不过巳时,太阳已经老高。
给萧老太太问了安,萧敏就和封悦一起回了木樨院。
进屋洗漱了一番,坐在罗汉床上凉凉的凉簟上,福儿亲自给给封悦打扇,封悦忍不住喟叹:“还是屋里舒服。”
丫头们送上井水湃的西瓜和葡萄,西瓜切成一小粒一小粒的,很方便食用。
萧敏自己打着扇子,将水果推到封悦面前,笑眯眯道:“来,吃点水果,下下火。我不敢用冰,只能让人给你打扇了。”
封悦不客气,拿签子签了西瓜吃起来,听了萧敏的话,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萧敏又奇怪:“你平日都是要上学的,怎么今日不用去了?”
封畅和封悦同在泰安郡王府的女学上学。泰安郡王府女学,是圣上下令、原意为宗族女子读书的地方,但是事实上皇族凋零,先帝近支只有康乐郡主一条血脉,当今圣上也只有泰安郡王一个兄弟,因此许多权贵女子也附学泰安郡王府女学,像杨婉萱、李娇、武宁侯、武安侯、陈国公、赵阁老等家的女子都在那里上学。与其说是皇族女学,不如说是权贵女学。
封悦皱眉说:“最近学里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想去。”
萧敏奇道:“哦?”
封悦挥退福儿和屋里的丫鬟,示意萧敏靠近一些,自己也伸首靠近萧敏,“我姐姐要定亲了,不再上学了,就我一个人去,怪没意思的,而且最近那些人很烦。先是在议论李娇,现在又议论我家。”
议论李娇,萧敏能明白。那日在观景楼那么多人看着,李娇、萧敏的事肯定会被作为八卦在官员内眷只见流传。
“只是为什么又议论你家?”萧敏问。
封悦撅着嘴,悄声说:“我祖父准备要致仕了。有些人听到了消息,就四处传。”
“哦?!你祖父竟然要致仕了?”萧敏十分诧异,“可是,我听说他身体还很硬朗啊。”
“哎,祖父已经不小了,他说要退了。不过还没递折子。”封悦说:“我也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也不清楚。反正每日学里那些人老是盯着我,问这问那,烦的很。再说了,我祖父致仕不致仕,关她们什么事,这些长舌妇!”
“诶,你别气。你正好休学几日。这不是顺了你的意。”萧敏说。
封悦嘻嘻笑道:“也就只有这样啦。”
萧敏心想,封阁老还没递折子,那就是权贵之间听到了风声在议论,坊间尚未传开,难怪没听到人在议论,柱子也没回禀。不过,萧敏想,自己祖父祖母也许是知道的,只是自己最近忙着整理院子,倒没关注。
萧敏又问:“那你祖父要致仕,你家里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