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人呢?”慕容焕看着三个人跪在地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少爷,今日奴婢将玉珏姑娘带到铺子里面,想着玉珏姑娘平时佩戴的首饰少,就想着添置些,就带着玉珏姑娘出了门。”何郑氏深知万万不能让慕容焕知道今日出府的原由。
“本少爷这铺子里面的东西,也是你这妇人能想挑就能挑的?”慕容焕也是气急,看着这样跪着的三个人,真想拖出去打上一百军棍。
“少爷,都是老奴自作主张。”
“何文,这楼上楼下都找过了没有?”慕容焕急着找玉珏。
“刚刚已经遣人找过了,玉珏姑娘不在铺子里面,一直在柜台的人说是看见玉珏顾宁跟着一群敲锣打鼓的杂耍班子走了,那杂耍班子平时在东边的街上。”
“立马将府里的人都调出来,整条街的找一遍。”慕容焕找了那个熟悉杂耍班子的小厮,直接去了东边。
等到慕容焕到了那边,原本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了,杂耍班子的人还在收拾行头。慕容焕让人在四周找找。
“老人家,你今日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一个姑娘,长得清秀,身上穿着白色的披风?”慕容焕走到杂耍班的老板面前蹲着。
“今日人多,并未看见那个姑娘。”班主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印象,“大丫,二丫,你们有没有看见穿着白色披风的姑娘?”
“没见过。”大丫应了一声,继续打包行李。
二丫想了一下,“可是大约这么高,笑起来很好看的一个姑娘,穿着粉色的衣裙,身上还披着白的披风?”
“就是她,你在哪看到的?”
“今日收钱的时候,那位姐姐没有带银子,然后还送了我两只簪子,说是当做赏钱。”二丫将簪子从包裹里翻出来,递给慕容焕。
慕容焕对着两只簪子并不熟悉,从怀里拿了一锭金子给了二丫,“这锭金子换两只簪子,那说的那个姐姐今日出门迷了路,我还要拿着簪子去找此后他的丫鬟,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公子赶紧找找,若是姐姐迷了路,可要尽快找回来,姐姐是个极好的人。”
“你可看见姐姐朝哪个方向走了?”
“二丫没看见,姐姐当时给了簪子之后就离开了,随后忙着收赏钱,并未注意。”
慕容焕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四周寻找的人也都回来了,说是没看见。
店铺里的何文使劲扇了五仁一巴掌,“你这个狗东西,让你好生照看玉珏姑娘,一转眼就生出这些幺蛾子,平日里尽是跟这些小姐太太走的近,今日连这点机灵劲都没有了?”
“掌柜的,今日嫂子带姑娘过来,只说好生照看,在铺子里面挑选些喜欢的,小的只以为是平时嫂子带来客人。”五仁现在都想自己扇自己一巴掌,“小的问了好几次可有喜欢的,姑娘都说,没有,小的就以为,就以为……”
“以为,你这狗东西能有个什么见识。”何文气的想要砸东西,又怕等会儿慕容焕回来看见,硬生生的忍着,看着五仁和何郑氏都是一肚子火。
“若是等会人能寻到,请罪道歉也就算了,但是若是没找到,咱们……”何文有点说不下去了,想着慕容焕对玉珏的关心,留冬对玉珏的尊敬,只怕人若是找不到,慕容焕不会轻饶了自己。
“当家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呦!”何郑氏眼泪使劲的流,何文看着心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后也只能看着门口叹气。
玉珏朝着东边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一处巷子里面,两边都是围墙很高的院落,看着应该是有钱人的宅子。玉珏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没就算想要找人问路,现在也已经天黑了,巷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玉珏走了一会儿,正好看见一座宅子的的门开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旁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扶着马车上面的老太太下来。玉珏就站着旁边,想要说话,但又有些害怕。
“你是谁,怎么一直站在张府的门口?”一个小厮看着旁边的玉珏,在管家的示意下打算将人赶走。
“我是今日出来逛街,迷了路。”
“这是张府,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赶紧离开。”小厮继续赶人。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张家的老夫人,也就是户部尚书张志的母亲。听见说话的声音,看了一眼,然后然丫鬟扶着自己过去。
“小姑娘,你家是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可好?”张母笑的慈祥,看着玉珏模样俊俏,看着让人十分欢喜。
“老夫人,您可认识慕容焕?”
“慕容焕?”张母惊了一下
“姑娘可是今日才来定州的?”管家听到这名字,慌忙走过来。
“昨日才到的,今日跟着何嫂子出门逛街,就走散了,不知回去的路。”
“姑娘莫担心,您说的慕容焕我们没有听说过,但是我让人明日去街上打听一番,自然能找到你说的那个人。”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今日天色一晚,不如姑娘先到府里休息一晚,明日若是找到了人,再送姑娘回去?”
“谢谢你们!”
玉珏就跟着张母进了府,随后张母让丫鬟如秋安排厢房,让玉珏休息。玉珏走了半日已经很是疲惫,但想着今日没有回府,慕容焕定然是会担心,坐在床边一直睡不着觉。
“姑娘可是饿了,我让厨房送些夜宵过来。”知秋问着。
“我不饿,就是觉得今日没有回去,慕容焕和留冬会担心我的。”
“老夫人已经答应明日让人去打听的姑娘的住处,必定会有结果的,姑娘不用担心。”
玉珏轻轻的叹了口气,埋怨自己不该如此大意
张母回府之后直接到这管家去了书房,这京都里传来消息说是慕容焕来了定州,说是年末来看看铺子,但是这段时间正是有特殊时期,前期动作太大,怕是会引起皇上猜忌,在此时慕容焕来了定州,不知是何目的。
“慕容将军只管行军打仗,这朝中之事甚少插手,也许这次来定州之事巧合。”张母脸色凝重,前几日儿子张志传来消息,说慕容焕来了定州查看自家铺子,但是依旧叮嘱这几日行事小心,切莫大意。
“听闻慕容将军字北荒归来之后,一直未上朝,终于在市井中喝酒唱曲,这次来定州也是为了躲避慕容小姐逼着为其相亲选妻,此事在京都小姐们是口口相传。”
“但愿如此,方才那姑娘也是跟着慕容焕来的,姑且留两日,探探口风。”
“老奴也是这个意思。”
“你去办吧。”张母让管家下去,然后拿着佛珠念念有词,只为求一个心静平和。
玉珏自然是不会知道,张府和慕容府因为自己的一次意外,府里灯火通明。慕容焕让府里面的人都出去寻找,但是知道半夜都是没有一点消息,留冬查了中午撞到的那个男人,已确定是张府的张管家。
“玉珏姑娘还是没有消息?”留冬看着慕容焕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整条街已经翻了个遍,没有一点消息。”慕容焕不敢深想,若是真出了任何意外,只怕……
忽然,一枚飞镖从门内飞进来,留冬执手接住,飞镖上面还有一张纸条,留冬急忙出去,正好看见一个黑影翻墙而出。
“将军。”留冬将纸条从飞镖上面取下来,呈给慕容焕。
慕容焕缓慢打开,看了内容之后,真是有气恼又好笑,然后狠狠地将纸条排在桌子上面,拳头慢慢收紧,青筋暴起。
京都,太师府。
箫玉卿这几日一直歇息的很晚,每日又须早朝,这十几天日只睡有两三个时辰,关键让厨房炖了些安神静气的汤药,也无任何作用。
“人送进去了吗?”箫玉卿看着近日户部出的各项预算,看来户部的张志已经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十分娴熟,前前后后竟然是毫无破绽。
“回太师,近日暗卫已经将玉珏姑娘引到张府门口,看着张府的老夫人领着玉珏姑娘进了府,将玉珏姑娘安排在偏院的西厢房,玉珏姑娘此时屋子里面歇息了。”
“慕容焕呢?”
“慕容将军在知道玉珏姑娘失踪之后,将城内翻了个遍,暗卫已经按照吩咐,在今夜子时将事情告知慕容将军,此时慕容将军估计已经知晓。”
“前段时间运出城的一批银两,估计这几日也要开始着手入库了,只要慕容焕这几天假装忙于寻人之事,张府那边自然会放松警惕,让暗卫好好跟着,切莫出了差错。”箫玉卿轻轻的摩擦这之间。
“此事太师明明可以一人查清,为何但但要牵连玉珏姑娘?”
箫玉卿愣了一下。
“玉珏姑娘还小,又没了记忆,在张府必定是无人护着,若是有何变故,那玉珏姑娘……”
“慕容焕去查张府的事情,总需要一个靠近的机会,若是真的是回去查看自己的几间铺子而到处巡视,只怕会引人怀疑。”箫玉卿一时间有些心虚,“张府那边多派两人跟着,切莫大意。”
“若是慕容将军事后将此事告知玉珏姑娘,只怕玉珏姑娘会……”
“慕容焕此时估计已经恨不得立马回京和我打一架,但是对于玉珏只怕不会多说,他只会气我计谋深沉,做事不择手段。”
“想必玉珏姑娘就算知道也会体谅太师的。”
管家出来后,将书房的门关好,书房里的灯火一直燃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