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整整下了一个晚上的雪,早朝的时候马车难以前行,大部门的官员都只能下车慢慢赶往宫门口,几个年纪大的老臣半路上还摔了跤,就只能差人去宫里面告了假。
“上朝——”
“圣上万安!”
箫域看着殿里面松松散散的几位大臣,丞相孟权庸和太师箫玉卿分站两边。
“入冬之后京都的雪一直未停,各位爱卿还是要好好估计身体,若真是摔了伤了,真是寡人的不是了。”
“臣等不敢。”众大臣跪地惶恐。
“好了好了,别整那套虚的。”
箫域心情看起来极好,今日宫里宫外也没什么大事,闲聊几句。
“今年宣国天气比往年都要寒冷,各地百姓以及驻扎北荒的士兵,可都备好了冬衣,户部的人呢?”箫域说完话,一直没人回应。
“启禀圣上,户部张志贪污被抓,先如今只有刘根才主事户部。”孟权庸回应。
“那他人呢,今日没来?”
“启禀圣上。”工部尚书范敬礼出列,“刘主事年迈体弱,今早上朝的路上大学封路,刘主事下了马车,走过来的时候自己摔了一跤,故让微臣前来告假。”
“户部暂无人主管,还请圣上定夺。”孟权庸接话。
“嗯。”箫域也才想起来户部的人半个月之前被抓,“那此事就…..”箫域看了一眼孟权庸,然后又将目光落在箫玉卿的身上。
“九皇弟,今日到时十分安静。”
“圣上恕罪。”双手一揖。
“那九皇弟也别闲着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你看看有什么人合适,挑好了尽管报上来。”
孟权庸低头不语,一副意料之内的模样。
“臣尽快将户部人员筛选,三日后将候选人员名单呈给圣上阅览。
丞相派系的官员心中不由的紧张,昨日圣上刚给了金银珠宝和无上荣耀,今日着行动确是实实在在的全力。几个大臣有些着急的看着孟权庸,但孟权庸确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今日无事,早些散了吧。”箫玉卿站起来,走到箫玉卿身边,“今日寡人也是难得清闲,等会儿带着良妃一起去太师府坐坐,九皇弟可欢迎?”
“圣上驾临,是臣的荣幸。”
“退朝——”
早朝之后,文武百官也是各怀心思,但也不敢多停留,平日里对箫玉卿性子十分讨厌的人,今日下朝还给箫玉卿到了招呼。
“箫太师现在可是正得圣宠,风光无限。”孟权庸说的恭维,但多年朝堂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与狠厉却是磨灭不掉的。
“也是托了丞相的福,箫某自是感激。”
“也是箫太师的福气,旁人也没有如此深厚的福缘。”不否认也不承认。
老奸巨猾,这是箫玉卿对孟权庸唯一的印象。
“告辞。”孟权庸不在多言,转身离去。
一夜的大雪已经停了,此时却是晴空万里,放眼望去,只觉得一层又一层的围墙遮挡住了视线,困住了眼睛,却困不住一个人的心。
良妃入宫五年,性格狡黠,能言会道,心思也是十分灵巧,后宫一后四妃,贵人美人也是不计其数。良妃是箫域登基之后第一次选妃进入后宫,后来宣德三年,又选了一次,宫里面也进了一些美人。直到宣德六年冬,箫域便一直没有选妃,说是减少开支。
良妃从一个美人到妃位,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一次是怀里龙子,第二次便是生下龙子,后宫美人,也只有他一个人将一个孩子运用的如此划算。
“圣上,您是认了亲兄弟,便要带妾身去瞧瞧,太师入朝一年,妾身还是从未见过呢。”良妃和箫域坐在銮驾里面,手里面捧着暖炉,但还是冷的慌,忍不住朝着箫域怀里面躲,“圣上,今日实在是冷,妾身要让圣上给妾身暖一暖。”
“你啊,就是会讨甜头。”嘴上虽然说着,但还是伸手将良妃搂在怀中,这副模样到是像恩爱的夫妻。
良妃懂得示弱撒娇,无论是话语还是姿态都极大的满足了箫域一个强者的心态。
“圣上只管笑话我。”
箫域掀了帘子,道路两边还都是积雪。
“圣上,箫太师真是九皇子?”
箫域捏着良妃的手指,“朝中之事,不是你能问的。”
“妾身知道了,那等会儿见了九皇弟,妾身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第一次见面,可不能失了礼。”
“他府里面住了一个姑娘,估么着也是单纯的丫头。”箫域扶着良妃的肩膀,目光注视着她的脸,“若是今日你能将那个姑娘带回宫里,你想要任何赏赐,寡人都能满足你。”声音虽小,但语气确是让人不容置疑。
“是,妾身知道了。”
箫域的心思良妃自然清楚,他并不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亲切温和,生性多疑,为人狠厉,但凡有人触碰到他的逆鳞,从未心慈手软。
“有刺客!”外面一阵骚动。
十几个黑衣人拦在銮驾前面,大内侍卫直接冲上去。
“杀——”
黑衣人功夫不弱,宫里面的侍卫虽多,但不足以抵抗黑衣人的进攻,只能拖延时间,京都街上在白天发生这等刺杀事件,京内护卫绝对能立马知晓。
“箫域就在马车里,我掩护,你们冲上去。”
“是。”
过了半个钟,依旧没有看见京都护卫过来,最后是有内监躲过黑衣人朝着将军府里面跑,慕容焕得了消息,立马骑马过来。
黑衣人一拥而上,一个黑衣人踩着别人的肩膀飞身而上,一把剑直指箫域。
“圣上小心。”
良妃看见,立马扑倒箫域胸前,当了刺客的一剑。
箫域见状,直接一掌挥过,将黑衣人击晕在地。良妃受了伤躺在躺在地上,箫域看了一眼,便直接出了銮轿。正好看见慕容焕骑马过来,后面跟了一队将士。
“抓住,留活口。”
“遵命。”
慕容焕武艺高强,没一会儿便擒住了三个黑衣人,跑了一个,剩余的人都死了。抓住的三个人正准备咬了牙缝里面的毒药,慕容焕抬手专注下颚,将牙缝的一枚毒药掏出来。
“看来你们准备齐全。”慕容焕将药丸捏在手中,“全部带走,等候审问。”
“是。”
“微臣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慕容焕及身后一众将士抱拳跪地,原本今日军营的几个人来找自己喝酒,这个喝到兴头上,就听见门口的人喊着圣上遇刺,立马拿了剑骑马飞奔过来。
“今日是爱卿来的及时。”箫域脸色阴郁,“高企,立马传京都府衙高传胜、兵部尚书李德进宫。”
“奴才遵旨。”
“良妃娘娘受了伤,立马让太医去碧落宫守着,回宫。”
“是。”高企身手不弱,但奈何被黑衣人缠住了身,幸好箫域未受伤,饶了自己的狗命,要不然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臣等恭送皇上。”
京都城内的行刺,这消息传到京都城内的大街小巷,百姓纷纷议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白天行刺圣上,无异是自寻死路。
箫玉卿原本吩咐管家备好酒菜,等着箫域和良妃过来。忽然有小厮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跪在箫玉卿面前。
“太师不好了,圣上来太师府的路上遇刺,现在已经返回宫中。”
“圣上受伤了?”
“圣上没有受伤,良妃娘娘替圣上挡了一剑。”
箫玉卿只觉得这次刺杀不简单,立马换了朝服,赶往宫里。
听闻圣上遇刺,百官纷纷赶往宫里,但被内监挡在门口,说是圣上正在碧落宫陪着良妃娘娘,没心思见各位大臣。
虽被拦在外面,却也不敢直接离开。
“太师,请随奴才过来。”
内监带着箫玉卿去了圣上书房,箫域并未陪着良妃,一个人坐在书房,想着今日黑衣人的事情,京都城内刺杀,是真想要了自己的命,还是别有所图。
“微臣箫玉卿参见圣上,圣上万安。”箫玉卿弯腰拜见。
“九皇弟快快起来。”
“圣上今日遇刺,微臣救驾来迟,还请圣上恕罪。”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也不是你的错,幸好慕容焕赶来擒住了黑衣人,这才让寡人和良妃脱险。”
箫玉卿有些奇怪,京都街上发生刺杀事件,应该是京中府衙最先发现,派官兵过去,这慕容焕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着箫域似乎也并未多想,也就不再提起。
“微臣进宫的时候看见兵部尚书立德和府衙高大人跪在殿外。”
“说起来也是让人气愤,街上寡人的侍卫和黑衣人打了半刻钟的时间,也不见府衙有人过来支援,平日里高官厚禄,看来寡人的兵部也要换人坐坐了。”
“圣上息怒。”
箫玉卿慰问了几句便告退,箫域也不留他,现在只等着对抓过来的三个人严刑拷打,问问背后的主谋是谁,决不轻饶。
京都府衙是专管京都大小刑事案件,隶属于兵部。府衙的有京都内的士兵调动权限,守护京都安定,及箫域的安全。
但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高传胜心中七上八下,唯恐箫域将罪名定下,自己难逃一死。高传胜接手府衙至今,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唯独今日,还惹了只手遮天的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