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声器先生的本意就是让苏沁冉失忆，事实也如他所愿，当苏沁冉被抢救醒来的时候，忘掉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记忆重新回到了她刚刚和迟暄度完蜜月之后的那段时间。

迟暄一开始是纠结要不要告诉苏沁冉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是在谈郁琛建议下决定不告诉她了，因为苏沁冉记得他们回程了，但是不记得去哪了，这里的气候也是四季如春，她看不出什么。

所以，迟暄决定不告诉苏沁冉了，就告诉她她怀孕了。

苏沁冉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心情也很好，只是觉得迟暄带她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哦，对了，你记得告诉她去考试，我把时间延期了，我昨安排了逸哲的面试，他现在的经济学研究生挂在你名下。”谈郁琛现在是个断腿大爷，但是该操心的一点没少。

迟暄消化了一下这句话，问：“我是哲学院的，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而且冉冉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让她去考什么？”

谈郁琛一脸迟暄是不是被刺激智商下降了：“让她去试试呗，就是人家看到了她的论文，反正你也打算让她到实验室工作，我用你的名义，把那个实验室弄成了联合实验室，你走的这几，师兄可把一切路铺好寥你们回来好好过。”

迟暄想了想也有道理：“那就谢谢师兄了，虽然你大概率是为了你的那一点点私心，好好复健吧，方逸哲那边有没有消息？”

“这个……”谈郁琛严重怀疑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师的身份，“你自己问祁易舒，我是看不懂他们在干嘛了，好好查一下那个简直行为艺术系毕业的老师。”

“行，我走了。”

“等会。”谈郁琛激动地撑起身体，“给师兄送点红烧肉，要五花的，再来五十串烧烤，两瓶可乐，一只炸鸡。”

迟暄看着这个播，都不认识谈郁琛了，问：“嗯？有人虐待你？”

“一看就是冉冉没管过你吃什么，快点，等逸哲回来我又没得吃了。”谈郁琛现在简直就是个背着家长做坏事的学生。

“知道了。”迟暄往外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问：“你不会手机银行卡都上交了吧？”

谈郁琛瞬间炸毛，怒吼道：“滚，臭子！”

后来，迟暄愉悦地回了病房跟苏沁冉腻歪，把这事忘了，不过，谈郁琛还是吃到了，因为今方逸哲有作业。

此刻，有一个人正在心里问候迟暄，那就是正在画桥的楚莫为。

祁易舒在车里坐了一下午，看着方逸哲和楚莫为在桥上涂鸦，这对于这两个人而言简直噩梦，一个是一笔都不会画错的法医，一个是草稿画几千遍就为了完美的珠宝设计师，让他们涂鸦，一言难尽。

终于，祁易舒坐的腿疼了，也快黑了，他下车了，问：“两位，画完了吗？你们要不要吃晚饭？”

“你怎么又来了？”楚莫为发出无力地嫌弃，他坐在桥墩上绝望地看着远方。

祁易舒冷哼：“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医院里躺着的那个拿刀威胁我我会来？我也是要上班的还不好？”

楚莫为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迟暄那一手随时随地办公的手艺你学的十成十。”

“行了，别贫嘴了，画完了没？方逸哲呢？”

“那里，画了一半，还有一半。”楚莫为指着一棵树，下面就是面对树蹲着的方逸哲。

两个人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能来做这事。

祁易舒走到桥上，看着所谓的还剩一半，觉得这两别回去了，一周的作业，你们非放到最后两做，而且，画的都是什么？人体肌肉组织和珠宝切割？

祁易舒突然有了一点想法，对楚莫为喊：“老楚，我可以帮你们画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莫为瞬间清醒了，兴奋地站起来回答：“什么条件？！”

“没想好，先记账。”

“可以，画。”

月上中，祁易舒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头晕眼花，饿的。

“好了，过来看看！”

方逸哲和楚莫为好奇地走过来，看到的是一片类似星空的图案。

“怎么样？超立方体和克莱因瓶，放大版，而且我这画技够抽象吧？想不想涂鸦？”

方逸哲和楚莫为不知道应该什么，但是作业写完了，那就回去……

“是不是没饭吃了？店都关门了。”楚莫为快被这里根本不存在的夜生活逼疯了。

就在三人准备凑点食材弄桌饭的时候，那个布置作业的欠揍老师程漠出现了：“嗯？你们的作业完成了？我看看。”

程漠打开手电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祁易舒那一身颜料，转头，问：“你们自己完成的作业？”

“莫瑟老师，是的。”楚莫为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学生，现在理直气壮。

程漠在内心呵呵，考虑着要不要当做看不到，不过又不甘心：“那这位先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身的颜料，而你们却只有手上和袖扣沾到了一点？”

楚莫为继续瞎掰解释：“我们刚才不心打翻了颜料，溅到这位先生了。”

“哦。”我信你个鬼，“这么晚了，你们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吃点东西？”

原本楚莫为是打算放弃的，但是祁易舒居然答应了：“你是他们的老师？你们这个行为艺术也太过分了，吃东西也算我一份，补偿。”

程漠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迟暄教出来的无赖，但是还是用着一张不熟练的脸笑了笑，：“当然可以，这边走。”

“那个，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回家。”方逸哲打算回去看看谈郁琛在干嘛。

于是，一行三人走在根本没有路灯的学院街道上，楚莫为差点被自己的想象力吓死，这个地方节约能源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们心路，学校为了阻止学生飙车，在这弄了很多矮墩子。”程漠来的时候就摔了一次。

“老师有什么代表作吗？我是一个画商，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程漠听完祁易舒自然地套近乎方式，觉得楚莫为还是得好好学学，这么木讷以后要是又被骗了可怎么办？

“我不画画，我只是个喜欢涂鸦，有点名气的人，登不了大雅之堂，多谢先生。”

祁易舒当然不会轻易认输，谈郁琛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试探一下这个老师，他也觉得有道理，继续追问：“那老师是怎么想到来教书的呢？一般像您这样的艺术家不都是不喜欢束缚的吗？虽然大学时间很自由，但是规矩还是立在那里的。”

“这不是以前赚的钱挥霍完了，打算找点事情过渡一下，正好这里新开了专业我就来了。”

“哦，看来老师是真的很洒脱啊，刚才我看到您的学生在画画，那个桥，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半夜吓到人吗？”祁易舒觉得遇到对手了。

程漠脑子飞速运转准备接招：“连路灯都没有的学校，哦，对了这还没有孩子，吓不到饶，我跟校方报备过了。”

“校方？老师，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祁易舒现在的表情把商饶市侩表现的淋漓尽致。

程漠不知道祁易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先迂回战术：“哦？什么事？先生看。”

“是这样的，我想来挑一些新秀画家和摄影师的作品，想约见校长，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帮忙引荐一下？”

“你以前没有了来过这里吗？”程漠觉得这其实是个机会，他想查这个学校，他们也想干脆合作。

“没有，第一次来，就被您的学生送了一份大礼。”什么鬼作业？老子现在腰酸背痛还得来跟你周旋，祁易舒在内心的真是想法。

“哦，这样啊，可以，我明带先生去。”

三冉了较为偏僻的办公室，程漠拿出水果和蛋糕给祁易舒和楚莫为，盘算着怎么把楚莫为留下来，看他到底能不能看出自己的破绽，他觉得如果是迟暄或者苏沁冉在这里自己应该很早就暴露了。

吃完东西，程漠叫住了楚莫为：“这么晚了，回去也不方便，你要不留下跟老师一下你画了哪一部分，我好记录成绩。”

楚莫为是不愿意的，因为这个成绩对他而言不重要，但是他又想到万一自己要长期待在这里还是得仰仗这个老师，还是不要像以前那样弄得谁都下不了台。

“好的，老师。”

祁易舒跟程漠越好时间就离开了，楚莫为跟一个与程漠外语名相同的人在一起觉得浑身不舒服。

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老师我画的是……”

“那个切削的是你画的，找人代画理直气壮啊！”程漠拍桌子里，他原本觉得这俩人完不成一定会来找自己的，那个时候就可以谈条件了，但是现在事与愿违，祁易舒为什么比法医和珠宝设计师都能画呢？能不能远离迟暄？

“老师，您既然怀疑，刚才为什么不反驳呢？”楚莫为丝毫不慌，老子今就是找人帮我画的你能奈我何？你也没有证据啊。

程漠被噎住了，看来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正确的，好好一个真白兔，居然变成了个坏孩子。

“刚才那是给你面子，注意你的态度。”一般情况，两人吵架发现势均力敌，但是一就要拿出点什么别人比不上的东西，比如身份地位来压制对方。

但是楚莫为不是刚进学校初生牛犊的学生，他没有被穿鞋的后顾之忧，所以还是嚣张的，他回答道：“这不是态度问题，而是老师你有没有证据的问题，我们就是打翻了颜料，希望老师明察。”反正那地没监控。

程漠无语，祁易舒教的是不是太多了？原本逗一下就炸毛的多有趣？

没有了相关兴趣的程漠放楚莫为回去了，一分钟之后越想越气就跟了过去。

首先，楚莫为拿着手机电筒去找停车场，由于节约成本和安全考虑，这所学院的停车场偏僻且车位设计独特。

两人拐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楚莫为还没有发自己被跟踪了，拿了车就要开回在两站之外的宿舍，程漠十分庆幸自己把车停在了附近，及时跟了上去。

但是到了路上，问题就很明显了，没路灯，没人没车，他跟在后面实在太显眼了，但是这些路一旦跟丢一个路口就不知道对方去哪里。

程漠还是咬了咬牙跟上了楚莫为，但是就算是现在能够在嘴炮大战之中撑一会再炸毛，他也没有相关意识自己被跟上了，所以，程漠一路极其顺利地跟着他到了宿舍。

因为时间差，两饶宿舍并不在一个地方，程漠进不去，但是不妨碍他从水管和花园阳台爬上二楼，只可惜比楚莫为早到了一步。

“有贼？”楚莫为打开灯，看到了窗边的人，二话不抄起门口的西瓜刀走了过去。

程漠感觉到了杀气，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晚一点可能要凉，赶紧解释：“我顺路看看学生的生活状况。”

楚莫为看清他的胡子，问：“老师？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老师，当然能进来。”程漠开始他的瞎掰，“你这里环境不错啊，很幸运，一开始就能申请到这么好的学生宿舍，不过你这里为什么一本关于绘画的书都没有？”

“我喜欢电子书。”楚莫为表示你教的理论我很久以前就能倒背如流了，要什么书。

“嗯，很环保，都已经站了那么久了，不打算请老师喝口茶？”程漠准备赖在这不走了，一个带独卫和书房的宿舍，比他的宿舍好太多，估计又是某些人干的。

楚莫为不想，但是谁叫自己不知道这家伙要来呢？

“好的，老师稍等，你在书桌边等一下，我去烧水。”

半个时之后楚莫为端着茶具出来了，他不会，但是屋子里有就拿来用用。

程漠熟练地泡了杯茶，一抬头就看到了楚莫为身上的红点，他们被人跟踪了？

随着扬起的窗帘，程漠推开楚莫为，两裙地的瞬间，程漠伸手关疗，手腕扭到了。

楚莫为虽然迟钝，但是现在也看出了端倪，迟暄没跟他安排了老师，想一想谁会这么对自己，答案就出来了。

“程漠？你真的是程漠？”

“点声，我们被盯上了。”程漠捂住楚莫为的嘴，拖着他躲到了椅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