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萧寒月拉着踉踉跄跄地跑了没出几步,便被迎面而来的灯光拦住了去路。
我们转身欲往回走,后面却也被几人严严实实的堵住。
既然进退皆无路,我们也只得尴尬地站住。
“什么人?!胆敢在此张狂?!”在前面拦住路的算得上是大队人马,十余人挑着灯盏气势汹汹地走近,其中一人站出来高声怒喝,语气颇显得仗义。
“叫什么叫!蠢货!”然而那人话音刚落,即刻被身边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一脚踹倒在地上,“我岳丈要是受惊,你拿什么承担?!”
“大人,您说话的声音也挺大的。”中年男子身后的一个人语气怯弱的提醒道。
被称为“大人”的中年男子闻言有些尴尬的捂了下嘴,压低声音干咳了两声道:“都闭嘴。”
众人沉默,我和萧寒月也沉默。
“你们是谁?”中年男子看着我们,语气威严。
萧寒月不言,我亦不知说什么。
“都是哑巴吗?!”中年男子再次提高了声音。
“大人……是您让我们都闭嘴的……”堵在后面的一群人中,有人怯声怯气道。
中年男子又掩嘴干咳了两声:“说吧,给我注意音量。”
“回禀大人!我们是在抓贼!”堵在后面的那群人中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这个人方才偷偷潜入沈府!惊扰到我们老爷心神!老爷此时正在家里发飙呢!大人快将他捉拿归案!”
那个人口中的“这个人”肯定是在说萧寒月,只是萧寒月的身手竟还能被人发现?我侧目看了萧寒月一眼,他看上去十分的从容淡定。
“抓贼不喊谁能知道你们是在抓贼还是在躲猫猫?!”刚刚被中年男子一脚踹倒在地的那人此时又站了回去捂着臀部再次英勇的喊道。
“闭嘴!”
之后他再一次被踹倒在地了。
中年男子面色铁青,看着我们的眼神如猛兽捕捉猎物一般,怒然开口:“何方刁民如此大胆?”
“草民自青州而来,金陵人士,道籍。为赴京寻人途经此地,觉察沈府近处有妖邪作祟,故欲探详原因,驱除邪祟,为民除害以积累功德。”萧寒月躬身行了一个揖礼,语气平淡,“未想惊扰到了大人,实在是罪过。”
这理由寻得倒是当真不错。
“啊呸!”身后的那群人中有人啐了一口,“驱邪你用得着大半夜的擅闯民宅?我看你就是偷窃才对!瞎找什么蹩脚的理由?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大人!不要听他胡言……哎呦——你拽我干嘛……”
“大人”看上去很是头疼的扶了扶脑门,却转而还是用着威严的语气,向着萧寒月道:“道籍?出自何派?师承何人?法名上下?”
“师承民间正一道,家师金陵散修上德下真陈散人,小道上元下华贱姓萧,在金陵有家神堂,随缘赚些微薄法金功德钱,以此维持生计。”萧寒月仍是从容淡定的回答。
“萧圆滑?”中年男子微微皱眉,“这法名是挺圆滑的。你身边那位又是谁?”
我听闻此言忽的一慌,不知该如何答复。恰听萧寒月抢白道:“正是小道发妻,前月刚成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