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冬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夏竹青穿的一天比一天厚,她外出时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儿,没办法,她怕冷,她怕饿,这是自小就留在骨子里的东西,即便是换了身体,也很难改变。
此时的夏竹青正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府内的屋里都装有地龙,因此虽然外面天寒地冻,可屋内却是暖洋洋的另一番景象,她喝着美味的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开始慢慢的喜欢这种生活了。
“你今日不去刑部了?最近没有案子吗?”姗姗来迟的宇文慕之见夏竹青那一脸惬意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夏竹青很自然的给宇文慕之倒了一杯茶,说道,“哎,哪能天天出案子,这段时间京城治安相当的好,天下太平,尚书大人说今日不必去刑部了,所以,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宇文慕之一时愣在那里,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热,心跳有些加速,自己满脑子里全是夏竹青说的后半句,“我在等风也等你”。
“怎么了?”见宇文慕之站在那里未动,夏竹青出声询问道。
“哦!”宇文慕之反应过来,望了一眼在屋内仍穿着很多的夏竹青,嫌弃的瞥了撇嘴,“过几日,大佛寺的慈恩大师有个宣扬佛法的会,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听听?”
夏竹青摇了摇头,“这么冷的天去听佛法啊?为什么不选择春暖花开的季节,不想去!”
“……”宇文慕之又看了一眼懒洋洋的夏竹青,甚是无语。
“你不是有段少琳送来的衣服,还怕什么,段记绸缎庄的衣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且不说他们家的衣服多么的尊荣大气,就是质量也是极好的!”宇文慕之又诱惑的说道。
夏竹青想了想,又看了宇文慕之一眼,段少琳送来的都是女子穿的衣服,确实是很适合她,而且她也想看看自己穿上古装女子衣服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像是秦月那样的妩媚动人?是个女人都爱美,夏竹青也不例外,所以她居然有些蠢蠢欲动。
见夏竹青似乎有些动心,宇文慕之又继续蛊惑道,“大佛寺的慈恩大师可是南秦一位得到的高僧,他能知过去、现在及未来,很多人去大佛寺就是为了得到他的一句指点,只可惜他每年只为三个有缘人批命,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夏竹青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世上哪有什么高人,神人,基本都是有文化、装逼有一定境界的神棍而已。
“你会去?”
“当然,慈恩大师每次宣讲佛法我都会去的,这次也不例外!”
“那我想想吧,毕竟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到了那一日,外面金黄色的晨光照射进来,初冬的阳光那么柔,那么暖,宇文慕之手中端着茶杯在前厅喝茶,便听到夏竹青的声音,“慕之,走吧!”
宇文慕之抬头,便看到一身鹅黄色留仙裙、外面罩着鹅黄色的大氅的夏竹青迎着朝阳快步走进前厅,她的三千青丝仍是被高高束起,然后随意的披落在肩上,朱唇皓齿,流光溢彩,容光焕发,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更显得她眉清目秀,卓尔不凡,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美丽妖娆的同时,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他见过各种女子的阴柔之美,可像夏竹青这种阳刚之美,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虽然夏竹青的相貌顶多看上去是清秀,说不上美。
夏竹青见宇文慕之有些发呆,然后洋洋得意的拎着裙角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宇文慕之满意的点了点头,穿上女装,终于有些女子的模样了,待看到她那高高束起的头发,微微皱了皱眉,“你这头发……”这是什么不伦不类的打扮?
夏竹青撇了撇嘴,颇为无奈的说,“没办法啊,复杂的我不会,只能这样束发!”
“简单的也不会?”宇文慕之不死心的又问道。
夏竹青尴尬的摇了摇头,她真不会!
宇文慕之叹了口气,朝着外面的夜风说道,“过几日去山海盟挑个机灵的来!”
马车内,夏竹青得意的将茶一饮而尽,又换来宇文慕之的嫌弃与白眼,“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喝茶不是这么喝的,要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像你这样的牛饮,多好的茶都喝的像是白开水!”
夏竹青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你说过,在你面前,做我自己就好!”
“……”宇文慕之一口老血憋在口中,他忽然有一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夏竹青与宇文慕之有说有笑,一路上甚是欢乐,可夏竹青明显感觉到了马车的速度在不停的降低,她忍不住掀开了帘子,朝外面望去,然后目瞪口呆的望着像是排长龙似的路上长长的队伍,回头朝着宇文慕之问道,“怎么今天这么多马车啊?都是去大佛寺的吗?”
宇文慕之淡定的望了她一眼,“这些马车都是去听大佛寺的慈恩方丈一年一度的佛法宣讲的,当然更多人是冲着慈恩大师每年会为三个有缘人批命去的,所以每年的这一天去大佛寺的路上都会是人山人海。”
夏竹青想到宇文慕之之前说过关于慈恩的话,禁不住摇了摇头,“这个慈恩真是不简单啊!”
“那是自然!”宇文慕之尚未明白夏竹青的不简单意指的是慈恩装逼已经到了最高的境界,接着说道,“慈恩大师慈悲为怀,是得道的高僧,他批过的命数都是很准的!”
夏竹青见宇文慕之曲解了自己意思,也没有解释,只是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他有没有给你批过命?你的命数是什么?”
宇文慕之闻言低着头,慈恩大师的话又响在耳边,“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佛说:那是引魂之花——彼岸花。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王爷你本是帝王之相,但你与她就像是彼岸花的花与叶,生生世世永不能相见,所以命中注定将会孤独一生,可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未来王爷的命数会有转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