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2章 盒子的意义(1 / 1)山有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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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深让人跟踪调查章贤多天,最终带着一脸的莫名来找苏星九。

“没有异常点,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苏星九也感到奇怪,“没有黑历史?没有谜团?没有隐藏的当年?是不是有点太普通了啊章怡呢?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呃你懂。”

“没有。”唐牧深很肯定,“有点虚荣的自尊心,如果这也能算异常的话。”

“虚荣和自尊很正常了。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可以理解。那,盒子的事情怎么办?我们直接上门跟人家去要?会给吗?”

“我去试试。”唐牧深道,“有我妈这层关系在,他不至于对我有恶意。”

“我跟你一起,我开车吧。”

“嗯。”

苏星九说着跑上楼,从房间里拿出包,又往书房门口喊了声,“哥,阿骁,我要出门!不一定回来吃饭,但还是要给我做!”

书房里传出中气十足的吼声:“惯的你这破毛病!赶紧走!”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跑下来,晶亮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脸,“我好了,我们现在就去。”

唐牧深心里一动,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和开心。

他不由自主想到周仁良盒子上的那句“克己复礼”,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因为各种原因和欲望,总想要打破一种疏离的平衡,企图进入更亲密的新阶段。想要一个知己,一个爱人,让自己的心感到不那么孤单。

但这么多年的苦苦求索,有时还不如退后一步得到的更多。

倘若当初的周家能够践行“克己复礼”,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场面。

倘若他现在能约束自己,把礼还到他和苏星九的关系上,他所能得到的是一个全身心托付,把他视作亲人的小九。

有舍有得,才是人间的铁则。

唐牧深一路漫无目的地想着,冥冥中有一种感受,梅花烙的几个词似乎是他的母亲想要留给后人的领悟。

乾三爻说的是君子自强,涧中石说的是心怀磊落,克己复礼大约谈的是分寸把握。

“牧深,你想到什么了吗?为什么好沉默。”

“我在想那几个词语,不知道章贤手里的会是什么。”他淡淡一笑,把自己的理解对苏星九说了。

苏星九道:“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她们都没来得及等我们长大,想着自己时日不多,应该会想要留一些东西给孩子吧。至于这些词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全看怎么个悟法。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理解,只要不往歧路上走,怎么讲得通就怎么行。”

唐牧深听得微笑,“你倒看得开。”

“我这是基于自己的文化水平说的。”她笑得坦然,“这样你就不好嘲笑我文化水平不达标了是不是?”

“就你一肚子鬼灵精。”他说话时挂着浅笑。

苏星九朝他看了眼,“牧深,你应该多笑笑。以前,我记得你还是爱笑的。”

他想起往事,语气淡然道:“笑和不笑都只是个表情。”

“也对。你是总裁,总要拿点威严出来。你应该知道的吧?之前我在你那里上班,你手底下的什么经理啊主管啊总监啊,差不多都挺怕你。”

“认真做事,自然会有回报,怕我做什么?”

苏星九哈哈大笑,“你刚刚讲的这句话好有企业家风范哦。”

她的语气和神态都还是从前少女的模样,连那份亲昵劲也回来了。不像是之前住在和苑别墅,说话做事都隔了一层。

他于是试探着说,“之前你说,我房间里应该挂一幅向日葵,我挂上了。”

“你还真记得呢。”她转动方向盘,自然又随意道:“我那里还有好几幅画,什么大海啊草地啊天空啊的,油画水彩画水墨画都有,等下回来给你挑挑,再带两幅回去。”

他露出会心的笑容,“嗯。”

章贤住在一个老小区里,小区门口的地砖坑坑洼洼,昨夜里下的雨都被含在地砖缝间隙中,踩上去,保不齐什么时候吐出一口水来。走上五步十步,就能见到随地摆开的小摊位,卖瓜子的卖应季水果的卖新鲜蔬菜的,应有尽有。

苏星九把车停在远处,一路走来,就顺手买了不少水果,“有事求人,不好空着手去吧?”

唐牧深接过她手里大部分的袋子,“说的是,我应该让许承准备好的。”

“不碍事,章贤这么多年就住在这种地方,不太会是个重礼的人,心意到就好。”

苏星九说得没错,章贤确实是个不重礼的。

一听说唐牧深是李晓帆李院士的儿子,他脸上的沟沟壑壑里就盈满笑意,忙不迭地把两人领进门,又是给泡茶,又是从屋里拾掇瓜子水果盘,嘴上还连连说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李院士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

唐牧深罕见地露出几分局促,“您过奖了,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有事请求您。”

“请求我?”章贤长满老人斑的手一顿,又一挥,“嗨说什么求不求的,当年啊,李院士不知道帮我多少回。后来,哎,后来出了事故,我这一把穷酸老骨头,没好意思上门。我啊,本该上门的,这么多年,我连谢谢都没说上几句。”

老人说着,竟有些泪目,略枯瘦的手抹着眼睛。

唐牧深看了一眼苏星九,目光中传递着消息:这场面不好应付。

苏星九暗暗一笑,走上前帮老人摆盘,一边说道:“章爷爷,李院士当年帮您一定不会想着您的回报才帮您。同在一个研究所,都是有些缘分和情分的。倒是您,自己觉得自己穷酸就这多年隐居在这,李院士要知道了,说不定还怪你呢。”

章贤听得一阵苦笑,“李院士人好,我是知道的。我这,我这情况哎,你也看着了,家徒四壁,我,我哪好意思去送礼呀。”

“唐家缺的是礼吗?缺的是您惦记着李院士的那份心。”苏星九一边说一边拍着老人的手背,直把唐牧深看愣了,“李院士走了有些年了,您还能记得她,就是最好最大的礼。”

“哎,我怎么会不记得她?我年年都去的,清明,冬至我也没什么东西,就给她送点花,敬柱香。”

听到这里,唐牧深站起来,他扣好原本敞开的西服,对着章贤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为我母亲做的事。”

“哎呀哎呀!”章贤连忙去扶他的肩膀,“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哎怎么这样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的!啊对,你们刚刚说了,是有事,什么事?”

唐牧深斟酌道:“我母亲是否曾在您这里寄放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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