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枝看着刘瑾一生的经历,看着他为自己的付出,鹊枝满脸泪痕,那张脸在没有初见时的美,但却让人觉得好温暖,鹊枝咚的跪在地上:“景公子,你帮帮我,我不要投胎了,我哪怕是永远做鬼,我也要和瑾郎永远在一起。”
水魄儿也是满脸泪痕:“景辰,你看鹊枝夫人和刘瑾这么可怜,你就帮帮他们吧。”
景辰静默的看了一会鹊枝,叹了一口气:“鹊枝夫人,你可知道人死后进入轮回才是正道,而鬼差则是违背规法的存在,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鹊枝又是笑又是流泪:“景公子,我不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承受,但是我希望可以和刘瑾在一起。”
景辰听了这话便席地而坐,不一会景辰睁开眼睛,手中拿着一粒金丹:“鹊枝夫人,这是九阳丹,服下它你便可不过红莲火池而存于世间而不魂飞魄散。”
景辰刚想要继续说,就被水魄儿打断,“真的吗?太好了,鹊枝夫人你的愿望可以达成了。”
景辰一脸无奈的看着水魄儿:“魄儿,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水魄儿愤怒道:“你自己说话那么慢,还怪我,哼,你说,你倒是说啊!”
景辰被水魄儿一连串的话说的步步后退,但还是对鹊枝道:“鹊枝夫人,这九阳丹虽可以帮你达成愿望,但是地府不会留无用之人,但是地府的鬼差已经足够了,现只剩下一个空缺了。”
这次鹊枝也没有等到景辰说完,插话:“景公子,无论是什么空缺,只要我与瑾郎在一起便可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景辰这次只能伸手扶额了,他只能道:“魄儿,鹊枝夫人你们能让我将话说完吗,不要再打断我了。”
水魄儿与鹊枝两人双双点头。
景辰这次看两人同意,继续说:“这个空缺是给黄泉的彼岸花浇水,而水乃是忘川河里的水,这水满是怨气,每次从忘川中取水,你会被水中怨气灼伤,你若是选此路,那以后你就只能永远如此做了,再无回头路了。”
鹊枝听了这话,手拿九阳丹毫不犹豫的服下,“多谢景公子,鹊枝只要与瑾郎在一起,便无怨无悔。”
景辰听了这话,脸上笑意增深,他向前一步:“鹊枝夫人,就由我送你去黄泉与刘瑾相见。”
水魄儿急忙伸手抓住景辰的袖子:“景辰,我也要去。”
景辰看着水魄儿亮晶晶的大眼中满是渴望,便同意了,景辰一挥手,三人便消失于原地了。
水魄儿看着暗沉沉的地方,这个地方好似没有白日黑夜之分,永远都是暗沉沉的,鹊枝在踏上这片土地时,便四处打量,希望能够看见刘瑾的身影。
景辰看着鹊枝焦急的模样,劝慰道:“鹊枝夫人,你莫要着急,我先带你去看看你今后做活的地方,如今这个时辰,刘瑾怕是也要在外面引魂呢。”
鹊枝听见景辰这么说,只好压下自己雀跃的心情,跟在景辰的身后。
水魄儿四处张望,她低低的道:“这地府也就这样,就是比人间黑了一点,真是无趣的紧啊。”
景辰听了这话,不由道:“魄儿既然觉得这里无趣,那不如一会带你去地狱转转。”
水魄儿一听这话,不由得退后一步与鹊枝一起走,急急道:“我不要去,我觉得和鹊枝夫人在一起挺好的。”
鹊枝夫人听着两人的对话,捂嘴笑道:“水姑娘和景公子真是一对有意思的情人。”
水魄儿脚下一滑,“一对?我怎么可能和他是一对呢,鹊枝夫人你不要乱说啊。”
鹊枝继续笑,道:“我看着你们两个,就好像看见好多年前我和瑾郎一样,我们也是会不好意思,会吵嘴,但是我们却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啊。”
“到了。”就在水魄儿想要继续否认的时候,前方景辰开口:“鹊枝夫人,此乃黄泉路,路两边就是彼岸花,它们需要忘川之水,而你就是引忘川水浇花。”
鹊枝看看一望无际的彼岸花,又看了看景辰和水魄儿,开口说:“多谢景公子和水姑娘了,若不是你们,我恐怕会害更多人,我与瑾郎便只能生生相错了。”
景辰道:“鹊枝夫人,爱需要彼此相信,你需要多给刘瑾一些信任,如果你如他信你一般信他,那么一切事都不会发生。不过,好在最终你们又能在一起了。”
鹊枝一脸幸福,“景公子说的不错,也许我一直坚定着瑾郎对我的心,在奈何桥边等他,我们也不会分离这么多年了。”
就在鹊枝与景辰交谈时,一个身着黑色衙役服侍的男人带着两个魂魄向奈何桥的方向走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鹊枝的身影,语带颤抖道:“鹊枝,是你吗?”
鹊枝楞楞的站在原地,她不敢回头,不敢去见他,刘瑾却是冲到鹊枝的面前:“鹊枝,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不看我啊!”
刘瑾眼都不眨的看着鹊枝,他怕这是自己的梦,这么多年里自己无数次的在梦里见到鹊枝,醒来却是自己置身在阴冷幽暗的地府中,这么多年支撑着他的便是有朝一日再见鹊枝一面,向她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去,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他们重逢的时刻,鹊枝却不理他了,这是为什么?
鹊枝看着刘瑾手足无措的样子,冲进刘瑾的怀里哭泣起来,她好似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而刘瑾就在一旁细声细语的安慰鹊枝。
水魄儿看着这美好的一幕,想上前去对他们道一声恭喜,却被景辰拉着走了。
水魄儿跟着景辰走在黄泉路上,她开口问景辰:“景辰,你拉我走做什么?”
景辰的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人家夫妻团聚,久别重逢我们在哪里做什么,倒不如早些回去。”
水魄儿静静地跟在景辰的身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睁开眼从床上起来,却看见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原来经过这么多的事也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她看到景辰坐在桌边,起身走到桌边:“景辰,你起来,赶紧起来。”
景辰睁开眼睛:“魄儿,这一晚没睡我很累的,你就让我休息会吧。”
水魄儿不依,“你一个大男人从我一个独居的女子院中走出去,你让这街坊四邻怎么说我。”
景辰看着水魄儿铁了心赶走他的样子,慵懒的道:“若是魄儿让我在这休息会,我会给魄儿所有的疑问解答,如何?”
水魄儿思索了一会,直接坐到桌前问:“刘瑾与鹊枝他们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啊?”
景辰伸手变出一壶茶,他执起茶壶,为自己添了一杯茶:“今后刘瑾引魂魄踏上黄泉路,鹊枝于黄泉路边浇灌彼岸花,他们可日日相见,生生世世相守,比起作为人一世美满情缘,为鬼魂生生世世的相守,于他们也许更幸福吧。”
水魄儿点了点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那个坏女人呢,若果没有她,鹊枝和刘瑾怎么会那么凄惨啊。”
景辰道:“张家姑娘便是那女子的转世,前世她害死鹊枝夫人,将她的魂魄封于伞内,今世由她亲手解开鹊枝夫人的封印,死于鹊枝夫人之手,何尝不是因果轮回啊。”
水魄儿听了脸上的气愤之色消去,道:“景辰,当日你救我时说要我做你的帮工,我能为你做什么?”
景辰用略带惊诧的目光看着水魄儿,水魄儿的脸红了,她恼怒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水魄儿言出必践。”
景辰不待水魄儿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只见上面写着锦城簿,景辰将册子交于水魄儿,“魄儿啊,你就将鹊枝夫人的事记录入册便可,还有将那把伞收入册中便可,你慢慢忙,我先睡一会,哦对了,午饭好了叫我。”
水魄儿看着已经陷入睡梦中的景辰,为难的道:“怎么把那把伞收进这么大的一本册子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