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的兵死了一大半,想来之后会特别难和二皇子对抗了。”君乐行冷静地可怕,“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本来就不应该去救那个夏千千。”
洛西岐看着她轻声道:“你没必要气我。她不一样。当年的我还有你,还有国师,可她孤立无援,如果我不去救她,她怎么办。”
君乐行听了这话忽然就被气笑了:“九殿下,原来是你想要卖人情哪,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当不上皇,你怎么办?二皇子会放过你我?”
她缓缓转过头:“殿下啊,别再和我提这件事了,我是臣,是你手中的棋子,你也不必要自责,是我自己要去的。”
直到洛西岐离开,君乐行也不肯再看他一眼。
就好像对他彻底失了望,死了心。
洛西岐站在院落里,却忽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不过是为了那个国师的称号,我只是说不愿成皇,你居然连眼神都不愿意给我施舍。”
他微微偏着头:“是谁残忍呢。”
…
让人无法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墨云山,居然谋反了。
而且兵力及其强劲,竟然几天就打到了围着京城的几个重镇。
众人措手不及,皇帝震怒。
夏侯瑾和白冰琪率兵抵御,白冰兮不放心,和洛七夏一起,跟着他们去了前线。
“墨云山为何要反叛。”白冰兮皱着眉问道。
“不知。”白冰琪手中青月刀看起来及其宏伟,一点都不像一个弱女子该拿的武器。
“你和夏侯瑾掌管这些兵,能打的过么。”白冰兮问她。
“我有自信。”白冰琪微笑着,“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墨云山在京城以北那边天堑之地敢埋伏人,那可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京城以北埋的兵太弱了。可皇帝不愿意听,一意孤行。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白冰兮沉默一会:“京城有君乐行和君白。”
“嗯。知道。”
两人聊着,那边却忽然号角吹响。
白冰琪一跃而起,脸色忽然难看:“这个墨云山谁当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攻打!”
她锁骨上灼热的黑犬印记一亮,一只三头大犬忽然出现。
气质凛然,眼睛发红,凶恶至极,一呲牙涎水漏出嘴角。
白冰兮心中一突,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面相凶恶,一看就不像个善茬的大狗。
她还没说出什么。白冰琪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它低下来的狗头:“白冰兮,你看哪,它多可爱。”
白冰兮嘴角一抽。挣扎了半晌没说出什么有用的。
于是艰涩地:“…看起来,挺壮的。”
白冰琪宠溺地摸着那只狗的头,及其高兴地:“欸,走吧。”
“哦对了你那个跟班他怎么不来帮你啊。”
“…他有事。”
“噢,那凤凰呢?”
“她刚刚去送信了……也许…”
话还没说完,凤凰翅膀一收,就停在了白冰兮面前,她正想说什么,一转头看见了那只黑狗。
白凰:“……”
那狗:“……”
两人诡异的对视了一波,三头犬装作没有发生似的转开了头。
三只大脑袋每一个都朝着别的地方状若无意,看起来及其滑稽。
白凰面色凝重地转过来。好像也被吓得不轻。
“它居然,有三个头。”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没见过?而且明显是那边更加害怕你啊?
白冰兮一时无槽可吐。只得撂下这件事,跟了上去和他们一起上战场。
战场上的厮杀及其惨烈。但白冰琪也并没有怕,甚至有条不紊,沉声指挥那些兵。手中青月刀一转,一口气冲到了头阵。
白冰兮跟了上去。
刷的一声,有什么箭擦着她的脸飞了过去。
白冰兮翻身躲过,转头看那打头阵的人。
一看便是惊讶。
那人穿着一席黑衣,头发束起,容貌如画,却整个人都没什么生气。
雪云山,洛九年。
洛七夏明显也看到了洛九年,她愣住了。
“洛九年?你怎么,进了墨云山?”洛七夏没忍住自己的问题。
洛九年看到洛七夏,眼睛中闪过一丝光亮。
但也只是一瞬。
她低低地笑了:“七夏七夏,这是命啊,我可违抗不了的。”
有什么不可违抗的?
众人几乎都想这么问。
洛九年看着冲锋在阵的士兵,却是不疾不徐,甚至慢慢地走到洛七夏的眼前,问她。
“七夏啊,你知道,乾姓皇族吗。”
“……什么。”
“哈哈哈哈哈料想你也不知道!”洛九年一挥手,“停战!收手!”
一扇巨大的能量屏障横在了所有士兵之前。
洛九年的能力,居然已经到达了天阶。
洛七夏心下一惊,倒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停!”白冰琪也大声喊着。双方隔着一个巨大的能量屏障互相对望,场面一时间僵持起来。
洛九年却好像存了心思要讲故事。她不疾不徐地:“你们怎么能不知道我乾姓皇族呢。按理说,这天下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我们出兵,天理在,缘由在!”
她讲了个故事,不管在坐的愿不愿意,都屏息凝神地听她讲着。
莫神掌管天下,掌控自然,但人间善恶是非,是洛神掌管的。
因此这个国家,以有洛神传承的古族为皇。
雪云山是洛神古族之巢。皇族和神族本同出一脉,但神族不问世事,皇族就明正言顺地掌管了天下。
但是,矛盾也就在此。
当时天下信洛神信莫神,但以前的乾姓皇族,信的却是另一位战神,迩耳。
洛姓皇族入京城,杀了所有异端人士,坐拥天下,乾姓皇族技不及人,一朝,被灭了全族。
“大人,小孩,还有妇人,还有婴儿。只要一切带着乾字留着乾姓的人,都不配活着。”
洛九年仰头望着天:“你们知道我当时是怎么逃的吗。”
“我在狗洞里,蹲着,和乞丐们抢食吃。擦烂自己的脸。我的族人蹲在那个狗洞子门口。用鲜血,给我留了一条路。”
“我当时出去的时候啊,推开了好几个族人的尸体。当时我还小,我怕的要死。我想着只要我逃了就好。”
“可是那时留的悲痛,你们谁能偿还得了?”
她声音很轻,但白冰琪不买账:“王朝更替本就鲜血淋漓,若是当年洛姓皇族赶尽杀绝,你能有这么多的拥护者?”
洛九年露出一个笑。
“是啊,为什么不做绝一点呀。这样给我卷土重来的机会。你觉得,我会不把握吗?”
她偏了偏头,模样足够娇俏,可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