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找,这是个问题!
伍爷完全没听到司机叽里咕噜的些了什么,他还沉浸在凌晨那场摄人心魄的莲花雨中不能自拔。
他犹记得那些如梦如幻的莲花悬浮在夜空中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却隐隐契合着上星辰运行的轨迹。
那些莲花将吸收的星辰之力汇聚成光柱之后,把那一片夜空都照得有如白昼。
隐隐约约之间,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形状……对!那是一座不大的石山!
伍爷是北方人,北方既有一望无际的平原,又有连绵起伏气势磅礴的山脉,还有古代帝王陵墓所堆的封土。
若是城市里有一座巧玲珑的石山,那绝对是地标性的。根据这一常识,伍爷飞快地的报出了目的地:“你们这的一座石山吧?去那……”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在道路中间不合时适地响起,出租车猛的一点头停在晾路中间。
“哎呦呦,我这把老骨头喟……”伍爷再也顾不得道骨仙风的模样,手忙脚乱把自己的老脸从前排座椅靠背上拔了出来,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颧骨,正准备叨两声,就被后边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打断了。
“咦,怎么回事?我你这伙子怎么突然就停在了路中间?”伍爷听着数句不怎么友好的咒骂传进车里,拍拍司机的座椅指责道:“你还不快开车?”
出租车司机深了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缓缓汇入车流。
借着正在等红绿灯,司机拉好手刹扭过头来,像看老年痴呆患者一般望着伍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壶城市里光是石山都有上百座,你要去一座石山?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座石山?!”
伍爷眨了眨眼睛,愣了愣神反问道:“上百座石山?这么多!”
出租车司机缓缓地启动车子,再次叹了一口气:“是啊,所以您到底打算去哪呢?”
伍爷皱着眉苦思冥想,一时拿不定主意。
发髻上的桃木游龙簪在那儿不断地左抖抖右颤颤,拼命地叫嚣着:“飞机场!飞机场!”
可惜它与伍爷之间的意识交流已被单方面关闭,只能在那干着急。
“对了,飞机场!”伍爷的右手成拳在左掌心用力一锤,茅塞顿开地:“我想起来了,昨是在飞机快降落的时候看到那洞福地生出的异象,去飞机场附近寻找必有所获。”
后边这段自自话伍爷用的是方言,出租车司机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明白了“飞机场”三个字。
出租车司机皱着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只带了一个布挎包出门的伍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要去飞机场坐飞机?”
“不是。”伍爷简单扼要的否定了司机的猜想,悠哉地往座椅上一靠,淡淡地吐出一个数字:“300。”
出租车司机愣了愣,越发觉得自己很难跟这位老先生交流。
“怎么,嫌少?再给你加100。”
出租车司机觉得这位老先生似乎脑子有些问题,正考虑着要不要把他送警察局。
“500,够了吧?”伍爷最后报出一个金额,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语气:“我今500元包了你的车一,够不够?”
司出租车机一听金额乐了,欢快地应了下来:“得,您了算,这就带您去飞机场附近!”
罢,脚下油门一踩,出租车以一骑绝尘之势向着郊区驶去。
……
“啊哈……”出租车司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强忍着倦意问:“我您老到底要去哪里啊?”
整个人都趴在车窗上向外望的伍爷,头也不回地了声:“继续开。”
“不是,”出租车司机觉得自己好为难,愁眉苦脸的跟他摆事实:“现在飞机场周边的道路我们都走遍了,只要车子能开到的石山你也都去了。前面的那座石山已经是飞机场附近方圆五公里最后的一座了。”
最后的一座石山了吗?
伍爷皱了皱眉头,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找不到了……
“我您到底是在找什么呀?”出租车司机不放弃地追问:“您跟我看,我是当地人不定能找到。”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伍爷沉吟了一下,尽量用轻描淡写的口气出自己心中的渴望:“昨来壶城时,飞机在上绕了一段时间,我看到有一座石山附近的景色很美,所以今想来找找。”
“原来是这样,早呀!”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掏出手机启动一个:“一下你昨的航班号,我给你查一下。”
伍爷哪里知道什么航班号,他在布包里掏了掏,把没来得及扔掉的登机牌给司机递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低头操作了一会儿,半回过身子把手机屏幕亮给伍爷看:“你看,这架航班着陆前的盘旋区域可不再飞机场附近,离这还有十多公里。”
伍爷看着屏幕上那一团蓝绿色的乱麻,一阵汗颜:他都这把年纪了,哪里知道仅用一台手机,就能查到飞行轨迹这看似机密的信息啊。
他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道:“那就去那边找一下吧。”
“好嘞!”出租车司机塞了一块饼干进嘴巴含糊不清地:“现在都快七点了,早就过了交班时间。要不这样,如果今去那里找不到的话,明我再载着你继续找。”
经他这么一提醒,坐了大半车的伍爷也顿时觉得腰酸背疼,呲牙咧嘴地:“行吧,去那边看一下咱们就回酒店。”
近半个时后,饥肠辘辘的两人来到金莲山庄附近,看到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出租车司机放慢车速,低头探身在手套箱里找饼干。
不想突然从旁边的岔路口急驶来一辆全黑的,待出租车司机回过神来已刹车不及,猛打了一下方向盘,直接怼上了的尾部。
饿得有些低血糖的伍爷本就瘫软在后座上,一个急刹又差点跟前排座椅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呃哦,这下乐子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