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激动的仰头指着飞机喊道:“快看…飞机。”
韩北言看她一惊一乍的有些好笑,随意的抬头瞟了一眼,淡淡的:“飞机有稀奇的…瞧你激动的。”
夏一笑着道:“我就是每次听到飞机的声音,就会下意识的抬头去寻找它的影子。”
“或许是感到好玩吧!”
“就像是喜鹊从头顶飞过…会留下一串美妙的歌声。”
“不是,谁都能拥有这么大的院子…比足球场还大的院子…”
“却只是用来种草,从来不会真正的站在这里,感受大自然的神奇。”
“真是暴殄物…”
她很不理解,宫家的审美,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韩北言道:“听你这么一,我好想也能感受到一点乐趣了!”
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随心所欲的去欣赏世间的美好。
也不记得这些渺的,看似微不足道的事物,其实都在尽力留下自己的痕迹。
曾经的他,只是想在这座城堡,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而已!
夏一又:“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如此好的自然环境,应该会让人身心的疲惫一扫而空…”
“可是,远处的城堡…总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隐隐散发着一种负能量,和周围的自然环境一点也不相配。”
在夏一心里,黑城堡就和它的名字一样。
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黑色气息。
理应是端庄、威严、让人心生敬畏的建筑,偏偏给人一种恐惧的不安。
她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在里面呆久了,有一会被它给吞噬掉。
韩北言神色一凛,幽深的黑眸盯着城堡良久……
夏一突然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竟然无意间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的恨意。
虽然转眼即逝,看她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她的心里一阵诧异,暗自猜测:为何韩北言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这么一副表情。
他是自愿留在城堡做事的,一直以来,他都是面带微笑。
对任何人都会礼貌,也从未见他对谁红过脸。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他这般的奇怪?
韩北言扭头的瞬间,恰好对上夏一的眼睛。
他慌张的收敛神情,微笑着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夏一略微错愕,摇头道:“没迎”
她随即撒娇道:“我就是感觉有点太晒了,我们回去好吧!”
韩北言点头道:“嗯。”
他在身后推着轮椅,依旧沉默着。
夏一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嘟囔着:“你这里也真是的。”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就不栽棵树呢?”
“有棵大树也好乘凉啊!”
“……”
夏一的喋喋不休,让韩北言忍俊不禁。
他:“之前有的,后来应该是风水问题吧!”
“所以就全部移除了…”
夏一感到好笑,“不是宫家的祖先是欧洲人吗?怎么还如此迷信呢!”
“我从未听过,栽棵树会破坏风水的。”
“如果风水这么好,那宫老爷…”
怎么死于非命…如此幸灾乐祸的话,她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捂着嘴。
才不至于让你误会她对过世的老人多么的不尊重。
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感觉所谓的风水一点也不靠谱。
总的来,宫家的一切规矩与行事作风。
夏一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
一想到城堡的地下室里面,摆放着宫家的历任祖先,她就感到浑身打怵。
韩北言突然停下脚步,因为夏一的话,让他脸色乍变。
“夏一,有些话不能乱的…”
“你要知道祸从口出。”
他用冷冷的口吻,毫不留情的训斥夏一道。
夏一噘这嘴,哭丧着一张脸,点头道:“我知道错了。”
“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没有对宫老爷不敬的意思。”
“我只是…”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夏一被韩北言的怒气吓到了。
第一次发现,韩北言发怒起来,也可以如茨恐怖。
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怒气,竟然和宫宸一模一样。
韩北言瞧着夏一浑身发抖,心翼翼的哀求他。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吓到她了。
她一直是很善良的,可以肯定她不是那样没分寸的女孩子。
他换了语气,一脸温柔的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吓到你了…”
夏一慌张的挥手道:“没迎是我…”
“幸好是你…”
“如果是宫宸听到这些…他应该会恨不得砍了我吧!”
一想到宫宸的反应,夏一就有些胆战心惊。
韩北言安慰她道:“以后注意就是了。”
“少爷他对老爷…自然是更加的尊敬。”
“而我……”
夏一听韩北言这话,怎么的酸溜溜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点头道:“嗯,我一定铭记于心,不会再犯了。”
稍作停顿后,她眉头紧皱,不解的问:“你宫宸…我突然想起来。”
“最近这几日,他好像没有再问我关于宫老爷遇害的问题了…”
“难道是他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迫切的想要抓到凶手了?”
韩北言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昨还见过警察局派人来过。”
“至于和少爷谈了些什么…暂时没有人知道。”
“我想一定是和案子有关吧!”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夏一感觉有问题。
看来,宫宸也发现自己这条线没有什么价值,已经把破案的希望放在了警察的身上。
“也对…我是真的想不起来凶手的模样了,宫宸确实该换个思路了。”
夏一点点头,很赞成宫宸的想法。
不过,她也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对宫宸失去了唯一的利用价值。
那宫宸是否很快就要送她离开了?
如果那样…那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夏一的心情就很难过。
她的心承受了太多的打击,很快就崩溃了。
先是宫宸与姻娅的婚约。
之后是听到宫宸又很多的女朋友…
现在呢,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唯一的心愿:能多看宫宸一眼,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韩北言问:“你心里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