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击声和男人的惨叫声交替响起,没过一会儿,那些恶徒已经全部倒地哀嚎。
而孟宜夏,却在看清来人是谁时,僵滞了笑容,满目期待和惊喜恍若烧尽了的火焰,此时只剩一捧死灰。
不是他,是小樱。
可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夏……”
正当孟宜夏疑惑又失落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温柔、细腻,如春雨拂过万物那般令人心醉,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快步朝她而来,孟宜夏被迅速盈满眼眶的泪蒙了视线,起身奔向那道身影。
纤细高挑的身影冲过来,顾知恩被撞了一下,急忙反应过来抱住她的身子。
孟宜夏双手箍在他劲窄的腰上,伏在他的胸口抽泣起来。
险些失去清白之身的恐惧,将自己浑身冻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那层坚冰悉数融化,化作了一片盈盈的泪水。
还好还好,她还是干净的,还是属于他的。
顾知恩却不知何时把手放了开,想收回手臂时却在半空停下,迟迟未真的垂下来。
刚才她离开没多久,他便后了悔,连忙追了出去,却不见她的身影,只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是由楼梯口而来的。
他追下楼梯,在一楼听到一阵不寻常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打架,于是循声找了过来。
不曾想,居然见到这样一幕。
若不是小樱及时赶来,顾知恩都不敢想接下来的事。
此时此刻,她抱着自己的身体还在颤栗着,呜咽声都在发抖。
顾知恩的手终于还是重新覆上了她的身体,将孟宜夏紧紧地抱在了怀中。闭目,垂首,一记深重却温柔的吻,落在女孩的额头。
他的眉心泛起浅浅的纹路,刻着那沉重不堪的担忧和疼惜,还有深深的愧悔和悔意。双手随之愈发用力,仿佛稍微松开会失去。
爱人的怀抱这样温暖,这样有力,让孟宜夏感觉自己融化成了一汪春水,已经完全从刚才那冰天雪地般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十年前的冬天,她遭遇车祸,在医院醒来后第一次看见给自己做手术、救回了她性命的医生,那个男人对着自己笑,清风般温柔,朗月般皎洁,仿佛降临人间的天使。
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
此时再回他的怀中,孟宜夏满足地躺在顾知恩的胸口,听着他渐渐恢复安稳的心跳,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有过的安全和久违了的幸福。
顾知恩这时睁开眼睛,清宁淡静的男人,眸色变得从未有过的深黯,雾气氤氲:“对不起。”
听到这道沉痛的声音,孟宜夏的泪再次决堤,一股涩痛和委屈汹涌而来,让她崩溃大哭,伸手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故意离开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晚上总是睡不着,总是吃安眠药……可是睡着了就又梦见你……那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像以前一样哄着我睡……”
顾知恩收拢手臂,紧紧紧紧地抱着她,眼底蕴起沉重的痛意:“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不该因为我的错,让你也跟着一起承担。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他不能再亏欠了。
另一边,那个已经暴走的小萝莉,威力惊人,两三下把一群男人打倒。这还不够解气,她站在其中一个的身边,大怒道:“所有不经过女孩子同意就和她做羞羞事的男人,都该被打死!呀”
她一边吼着一边挥拳,雨点似的拳头落在那歹徒的身上,发出沉闷而骇人的声响。
刚才,自己刚出医院大门,就不放心地返了回来,觉得还是要等等夏夏,不能把她丢在这里自己离开。
下电梯的时候,她看见一道身影被拖着进了一扇门内,速度太快,人影一闪而过,让阎樱没看清楚是谁,但是不管是谁,她都要去看看。
那些坏蛋,居然要强迫和夏夏做羞羞事,她绝对不能忍。
阎樱的力气本就大得惊人,甚至超过都一般男人,现在又加上情绪暴怒,那人根本躲闪不及,哀嚎着又求饶着:
“姑奶奶饶命啊啊啊别打了”
顾知恩反应过来,怕她打出人命,连忙去阻止了阎樱:“小樱,快住手。”
停下来的阎樱,忽然一个侧目,发现剩下那几个坏蛋已经爬起来,正想往门口跑,她恼火更甚,厉声一喝:“不许跑!”
那几人还真就被她吓得软了腿脚,一个个踉跄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继续跑。
顾知恩反应迅速,随手抄起一边的一根废旧的铁棍,大概是仓库那扇铁门原来的门栓,照着某个男人的腿就砸了过去。
棍子甩去,仿佛劈过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正中那男人的膝盖弯。
伴随着歹徒惨绝人寰的叫声,那个男人应声倒地,整个人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不仅挡住了其他几个人的去路,还撞倒了那个已经快要跑出门外的男人。
阎樱顺势将门关上,站在门边,拿起那根棍子一挥,一道裂空的风声惊得那几个还站着的男人双腿一软,竟险些直接栽倒下去。
另一边,孟宜夏踩在那被阎樱打得满脸是血的男人的身上,望着他的眉眼冷到极致,语气里的怒火更是已经滔天:“说!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看着她那双盛怒骇人的美眸,不禁瑟瑟发抖,吞了下口水,颤颤巍巍地说:“没、没人……是、是,是我们看你长得漂亮,所以……”
孟宜夏冷笑一声,转而踩着他的重要部位,那差点毁了自己一生的罪恶源头,并且用她那双高跟鞋的鞋跟踩着,狠狠地使劲,恨不得把全身力气都用在那只右脚上。
那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被阎樱吓得跪倒在地上的其他男人听得冷汗涔涔。
孟宜夏的唇角还噙着冷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