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皇甚是欢愉,大笑道:“皇儿言之有理!”
又转眸望着李景枫,含笑问道:“贤侄,你说呢?”
缙皇状若无意地将这个话题抛过来,李景枫只是淡定一笑,“二殿下年纪轻轻就见识高远,胸怀广阔,陛下果然教子有方。”
声音略顿了顿,紧接着又笑道:“陛下既然喊我一声贤侄,想必是视我作一家人。两日后,我即要回国,只是我的未婚妻子却还暂留在平京。她纤纤弱质,我终是不太放心,如今还请陛下留意照拂,保她安全,以免去我的后顾之忧。”
缙皇面孔一端,肃然道:“贤侄说哪里话来?江姑娘本来就是我缙国的忠臣之后,而今又是贤侄的家眷,于情于理,朕都要多加体恤爱护才是,所以贤侄你大可放心。”
“那就多谢陛下了!”李景枫朗声一笑,举杯道:“我敬陛下一杯,谢陛下多日来的款待,也敬祝陛下圣体安康,福寿绵长。”
随即一饮而尽。
缙皇开怀大笑,也同饮了一杯。
场中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宫女们手脚轻盈,如蝴蝶般的来回穿梭,奉上了无数的琼浆玉液,美酒佳肴。
而大殿正中,一队娇娆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身姿妙曼,美仑美幻,犹如天音仙姿,令人沉醉。
丝竹之声绵绵悠远,余音绕耳。
而赵宛宜精通音律,一时技痒,也取了玉笛,为缙皇吹奏了一曲欢快地《秦桑曲》。
公主的笛声悠远飘扬,有如仙音,众人一边喝酒,一边畅聊,连缙皇都放下架子,趁兴说了几句风趣话,竟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一时间,宴会气氛极其轻松。
缙皇喝过几杯酒后,王皇后不禁面有忧色,微微转眸,已挥手命人送了一壶香茗。
是御用的“君山银针”,味道幽香,缙皇有头风病,不胜酒力,每每饮酒后,都要抿上几口茶,去去酒意。
正在这时,宫女们端来了澄湖产的大螃蟹,这时节,正是菊香蟹肥时。
每位贵客的身后,都有宫女侍候着剥蟹壳,李景枫倒不厌其烦,自己亲手剥了,用小匙挑了蟹黄,一匙匙地堆到惜芸面前的小银碟,堆得满满的。
他悄声笑道:“我亲手剥的蟹黄,你可不许不吃!”
惜芸甜蜜笑道:“李哥哥,我都饱了。”却还是拿了银匙,乖乖吃了大半。
赵洵正坐在两人对面,似已有了几分酒意,向着李景枫遥遥举杯,大声笑道:“殿下与江姑娘郎情妾意的,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他这一嚷,众人的注意力就都转到了李景枫与惜芸身上,惜芸好生羞涩,垂眸不语,脸颊瞬间红得比桌上的螃蟹还醒目。
李景枫哈哈一笑,索性当众拉了惜芸的手,大大方方地扬了扬眉,“赵兄不是过来人么?谁不知道你与孙太子妃一向夫妻恩爱,这悄悄话说得恐怕比我还多吧?”
赵洵脸色一僵,干笑两声,却不肯再说话了。
惜芸望着李景枫,明媚的眼波眨了眨,突然抿唇一笑,在他掌心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