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杀了,悬首级于辕门。
一眨眼,冷芒便是砍了下去,血冲了出来,洒在地上,人头落到地上打着旋。噗的一声,尸身伏到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弹。
“老杨我把家产都许出来了,你们还想要什么啊,留条活路啊。”刘延宗吓得半死,哆哆嗦嗦坐了起来,显然他的办法已经没用了。
白龙剑移过来,架在他脖子上。曹少卿用剑身拍拍他的肩膀,“别害怕闭上眼睛,不会很痛,一下就过去了。”
“真真的?”被剑压着的人哭哭啼啼的回应一声。
黑袍宦官俯身过去轻声道:“真的。你该庆幸没让咱家动用锯子那才叫难受。”
话音刚落,手臂用劲推过去,颈骨咔的一声断裂,脑袋顿时滚出数步远,刘延宗的脑袋在地上旋了旋,眼睛大睁,口子还残留着话音,“饶命哎我的怎么头掉下来了”
随即,脸上的表情定格,血色褪去从断颈下渗透了泥土。
微寒的风从校场那边拂过来,帅帐鼓起扇动几下,风里一丝丝的血腥味道随着帐帘掀开渗入进去,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放在托盘里,呈到一左一右的首位前过目。
白宁端着茶盏摇晃里面浮着的茶叶,冷冷瞥了一眼,弹弹手指,“拿出去挂起来。”
右侧的魁梧的身形浑身颤抖,连带胡须尖也在抖动,随后大帐内响起不怎么和气的声音在说着。
“提督大人此时尚未打仗,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吧。”下面有将领壮着胆气站起来。
“你在质疑本督?”白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冷眼看着那员尚不知姓名的将领。
“末将不敢只是觉得有些迫不得已啊那辽人”
话音未落,茶盏呯的一声放在帅案上,碰的茶水荡出来。白宁从椅背上直起身,又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打了败仗?迫不得已就能和平收回燕云十六州?这世道本就乱的,打一场仗哪有不见血那么简单的?你不要和本督谈什么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类的废话,那是别人的,而你们眼前连一场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别人凭什么屈你之兵?这天下困难重重,哪儿有不打出血就能收拾的局面?”
“辽人日薄西山陛下也给过咱家圣旨,希望皇恩浩荡能感动辽地汉民。”童贯开口,眼眶布满血丝,视线却是不知盯哪儿。大抵是一副“这是战场,你不懂”之类的表情,“咱家这名将领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他刚刚说的话,也并没有错,此时并未打仗嘛,提督大人实在火急火燎的。”
白宁扭过头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清楚:“现在就是在打仗。”
“你们当中,有人或许想打,有人却是心里害怕,有人也在拖后腿,有人想要惜命,就算给你们十年,你们也打不过,而那白山黑水中的女真,千人起兵至今,把辽国大半国土吞入囊中,下一步呢?会不会觉得咱们坐拥二十万兵马连几万辽人都打不过,女真人怎么想?会不会叩关压过来,顺带把我们这群连辽人都打不过的渣滓一起吞了,到咱们京师去逛逛?”
嘭
帅案直接被他一脚踹的散架,洒落在地上。
“小桂子这不是在宫里,宫里有些事,本督睁只眼闭只眼都能过去,唯独北伐这事过不了,燕云拿不下来,一个国家的城门就是敌人在把控,说不定半个国家的人都会葬送在你们这句迫不得已上面。”
白宁吸了一口气,吐出。童贯乃至他手下几员将领都有些失神,静静的坐在那儿。
“你好自为之小桂子。”手便是在童贯的肩上拍了三下,身影消失在晃荡的帐帘后面。
摇晃间,外面的天光照进来,帐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一阵,有人士卒进来,见到里面诡异的画面,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连忙退出。
“枢密,这这提督大人说的有些过分了。”此后,有人说话。
“闭嘴”
童贯呵斥一声,余光中他瞟了瞟被拍了三下肩膀,便是站起身,“你们好生操练士卒,谁要是给丢西军的脸,辕门上还有几个空位留着,想去上面待的,可以试试。”
“是”众将连忙起身拱手。
童贯掀帘出去,外面的光让他眯起了眼,但他脑中却是想着另外一回事,“三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