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箩迈进门的一瞬,内室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屋里呼吸可闻。
雪箩的步子很轻,也很慢,但特别稳。
她静静的凝着月凛,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月凛也静静的看着她,眸子无波无澜。
时间在这一瞬,似乎凝固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真相,都看着他们俩,尤其关注着月凛,想要知道,所谓的封印情魂,到底会怎样。
会怎样呢?
八爷和银灵一目了然。
他们在月凛的眸子里看不到一点点从前的悸动。
见到雪箩,月凛的眸光依然冷如冬雪,就像看到其他任何一个人一样,没有半点不同,没有一丝波动。
银灵在喉咙里低低的啾了一声,乌漆漆的眼珠盯着雪箩,眼底都是难过。
八爷根本不忍心看雪箩,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老泪纵横。
可怜的小狐狸,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这丫头一颗心全系在臭小子身上,偏偏老天要这么待她,真是让人心疼。
月凛淡淡的看着雪箩,脑子里不停浮现出属于两人的记忆。
只是,那些过往,掀不起他一点点情绪。
初一睁眼,看到一个个带着惊喜涌入房间的人,他只觉得没有一个是他想见的。
似乎潜意识里,他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应该一直守在他身边,和以往一样。
屋子里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是她。
直到,他听到了记忆里熟悉的脚步声,闻到了熟悉的清雪气息。
然,等到雪箩缓步走了进来,向他走来,他却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他很确定自己等的人就是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应该守护在他身旁的人。
只是妻子到底意味着什么,与其他人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月凛此刻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深想。
月凛的视线越过雪箩,落向她身后的南笙。
他只是神魂归位,并未失忆,自然记得,这狐族的狐王之子,一直对雪箩藏着那份心思。
本能的,月凛抬眸看向南笙,眸光冰寒,但心底并无半点情绪波动。
南笙心里一怔,停下脚步,不再对雪箩亦步亦趋,他低头的一瞬,藏起了眸底的担忧和无奈。
雪箩还在朝着月凛走去,迎着他漠然的、带着审视的眸光。
那双从前充满温情的狐狸眼,此刻幽深如大海,没有温度,只有疏离。
雪箩只觉得一把刀戳进了自己的心脏,比方才为梅卫晞取心头血痛上百倍千倍不止。
那种痛,是无言的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就算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此刻真正面对,还是会痛,还是会痛
面具下,月凛的眉心轻轻蹙了蹙,面对雪箩这样的直视,似乎心底泛起了一丝异样。
他抿了抿唇线,不动声色再次看向雪箩,眼角的余光却瞄向身旁的人。
为何众人都屏息凝气?
他们在紧张什么?
难道,在他昏睡期间,雪箩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
桃代李僵,他们可是敢?!
但眼前这张脸,的确并不是他记忆里的脸。
突然,月凛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