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长老脚下一滞,虽然脚步未停,但步速明显慢了些。
他的视线很自然的扫过雪箩又收回,继续跟在梅挽月和越沧身后,走出了议事堂。
雪箩垂在长袖里的手指微微蜷了蜷,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月凛敛眸,默默走在最后。
很快,一行人进了梅溶月的寝宫。
侍女才刚进去禀告,梅溶月就像阵风一样卷了出来。
她看都没看梅挽月,更别提与她打招呼,直接跑到了越沧身边。
“月儿”越沧拥住她,眼里话里都是宠溺,“我特意带医长老过来看看凤王,想到你也不舒服,我便自作主张,让医长老也来替你瞧瞧。”
“我没事。”溶月窝在他怀里,语气既有几分委屈,又带着几分欣喜,更多的则是小女儿家的娇羞。
“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等医长老看了再说。”越沧轻轻刮了一下梅溶月的鼻子,牵过她的手,“走吧,别让医长老久等。”
“好。”梅溶月乖巧的任越沧牵着,对医长老点了点头,唤了声“长老”,爱搭不理的看了梅溶月一眼,带着越沧向画堂走去。
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狗粮,还被梅溶月这般无视,梅挽月有些尴尬,本想转身就走,又担心梅溶月在越沧面前说出不该说的,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雪箩和月凛自然也跟在她身后。
月凛眸子转了转,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梅溶月与越沧方才见面的那一幕,落在他眼里,有些似曾相似。
从前,雪箩与他在一起也是这般。
那时的雪箩就如此时的梅溶月,眸子是带笑的,唇角是上翘的,空气是暖的。
不似现在这般平静。
而他自己,那时,好像也和现在有些不同。
那时,自己与雪箩在一起,似乎就如越沧见到梅溶月一样,唇角也是高高扬起的。
月凛僵硬的牵牵唇角。
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为何没了?
月凛看着前方三步远雪箩的背影,眸子眯了眯。
很快,一行人到了画堂。
雪箩和月凛守在门外两侧,面无表情的相对而立。
梅挽月进去时,医长老已经在诊脉了。
她安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越沧站在梅溶月身旁,时不时因医长老的话叮嘱梅溶月几句,关切全都写在脸上。
梅挽月看着两人,有些恍神。
梅溶月一抬头,将梅挽月脸上的失落尽收眼底,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与越沧愈发甜蜜。
越沧瞄了一眼梅挽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挽月公主,你的驸马可醒了?要不要医长老也替你驸马看看?”
“不必了。”梅挽月当即摇头,“已经够劳烦医长老了。”
“举手之劳而已。”医长老站起身,“愿为大公主效劳。”
梅挽月正要拒绝,梅溶月拉了一下越沧,“你真是瞎操心,姐夫昨日已经醒了。”
“醒了?”越沧眉一扬,一脸的兴味,“那真是巧了。不如,我们四人去东湖酒肆庆祝一下?我来做东!”
“那倒不必。”梅挽月凝了梅溶月一眼,眼神带着警告。
梅溶月却装着视而不见,“你既然来了,便去看看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