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箩用鬼医术查看自己所中的毒,识海中闪过一行金色大字。
“符篆之毒,乃符篆术之旁门左道。中毒之人,并不会马上死去,一旦毒发攻心,将会被符文变成困兽,被下毒之人控制神魂。要解此毒,唯有以符篆强攻。”
雪箩心里一滞。
老狐头已死,不但这里的人都不会符篆术,她所认识的人,包括月凛都不会。
据说修习符篆术,须得修为达到七星天之上,还特别讲究机缘,怕是狐族族老和大长老他们也都不会。
这就意味着她所中的毒,此刻解不了。
难道,她要丧命于此?
月凛怎么办?
一想到月凛,雪箩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莫非,天意如此?
她当真不能陪月凛到最后?
人算不如天算吗?
她设计好一切,甚至不惧被月凛误会,骗他进凤族的凤羽林,而自己来狐族寻找关于蓝歌的残魂,寻找让自己变强的方式,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她绝不接受命运如此的安排!
她雪箩的命,她自己说了算!
人若欺我,我便杀人!
地若害我,我便噬地!
天若弃我,我便吞天!
思虑至此,雪箩湛蓝眼瞳的深处,蓦的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她猛地拔出一把短刃。
雪箩深吸一口气,低头凝着右手手心上那个绿色的洞。
借助蓝眸,她能清楚的看到,莹莹绿光之中,有符文在影影绰绰的闪动。
雪箩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
下一秒,她左手一挥,短刃对着右手手心狠狠一划。
一道蓝光闪过,雪箩的右手手心几乎全部被她挖出,只剩五根指头黏在那薄薄的一层皮上。
“雪”不远处,青凤看到这一幕,差点叫了出来。
林云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惊扰了雪箩。
南笙惊得全身绷紧,眼中都是痛。
汐扬看似镇定,身子也不由自主晃了一晃。
柳玉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雪箩对自己这么狠。
而雪箩,对他们的反应浑然不知。
她正调动灵力和内力,逼出体内被符篆之毒侵蚀过的血液。
她眸中的蓝光不停闪烁,身上也亮起了一道蓝光,不断有血液从她手心的血洞里流出。
那些血并非全部变作了绿色,而是像有绿色的小颗粒混入,在血液中闪烁发光,隐隐还在跳动。
因为失血过多,雪箩的唇瓣很快就变得青灰。
但她不敢停,直到流出的血液再无绿色符文。
随即,雪箩微微颤抖的左手,死死握住短刃,沿着右手手心那个大大的血洞,再次划下,以清理伤口。
尖锐的刀锋每划动一次,雪箩的睫毛都会扑闪一下。
她紧紧咬着唇瓣,不过一息,额头就已经布满密密的汗珠。
细碎的肉末从刀锋下飞出,从头到尾,雪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青凤早已倒进林云策怀里,攥紧他的衣襟,泪流满面。
钟漓捂着嘴,和青凤一样在无声落泪。
南笙觉得胸口像堵了巨石,呼吸困难,呼吸都疼。
汐扬靠在树上,借此掩饰内心的情绪。
三息之后,雪箩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