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男人的本尊静静矗立,分出的若干虚影各自练习着剑法、刀法、拳法、棍法,各不相干。
影影绰绰中,只看到男人一袭红衣在风中猎猎飞舞,煞是好看,但他清冷中透出的威压却使得方圆十丈之内气温偏低。
小鸟不敢扰他,落在了竹梢。
三息之后,男人的眉心突然拧了一下,数个虚影瞬间消失。
他捂住胸口咳嗽了数声,眸光暗沉。
见男人收了功,小鸟“啾”的叫了一声,飞了下来。
男人扬起精致的下巴,银色面具在晨曦中微微闪亮。
小鸟落在他摊开的手心,歪着头,啾啾啾啾。
“将正在蜕皮的蛇王砸死了?”
男人眯了眯好看的狐狸眼,显然并不在意。
毕竟,不少新人都活不到选拔赛开始。
渊水,从不缺乏明争暗斗,没有手段和计谋的人,本就不可能是好的杀手。
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身为暗主的他,从不干预。
小鸟还想说什么,男人扬了扬手,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以后这等小事,不必来报。”
小鸟委屈地飞走。
自己都还没说到砸死蛇王的是谁,自己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还没来得及说,那只小蓝狐已经可以幻化人形了,特别美,主子你不想知道吗?
……
雪箩被四爷拎回狐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众狐看来,身受重伤的雪箩被扔去蛇山,必死无疑。
要知道蛇族的嗅觉异常发达,对于血腥味相当敏感,雪箩不但没死,还完好无缺的活着回来了。
而且一看她肚子圆鼓鼓、睡眼惺忪的模样,就知道,这三日,她在蛇山过的还不赖。
真是出乎意料。
尤其是黑狼和美黛,眸子阴沉到了极点。
其实别说这些狐狸,就连四爷也倍感意外。
他和负责训练蛇族新人的二爷进入蛇寻找雪箩,不曾想发现了好几条蛇的尸体。
这些蛇都死于狐狸之手,死后都被剖腹取丹,而划开它们肚子的,还是狐狸。
对此,二爷认定雪箩巧取豪夺、频频夺取他人内丹增强自己的修为,一怒之下竟动了杀念。
四爷赔着笑脸说了不少好话,坚称雪箩就是只胆小怕事的蠢狐狸,一开始砸死蛇王定是意外,吞食内丹定是饥饿难耐。其他的蛇若是不招惹她,她一定不敢主动挑衅。
二爷自然不信,直到他们找到了躲在草丛里睡觉的雪箩。
彼时,雪箩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呼呼大睡,身旁扔着不少吃剩的药草,小嘴巴因为吃了草药花得一塌糊涂,憨态可掬的样子特别萌,二爷也忍不住哑然失笑,眸中杀机悄然消失。
四爷这才得以将雪箩带回,可他越看这小家伙,心中疑惑越深。
雪箩吞食了那么多内丹,居然没有爆体而亡。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又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辨识草药?还是只是歪打正着?
为什么他总感觉雪箩这次逃跑被暗主抓回来之后,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难道暗主威胁她的那几句话,真的起了作用?
虽满心疑窦,四爷面上却未显露半分。他将雪箩扔到她自己的窝里,转身离去。
雪箩“乖巧”地趴在窝里,直到月上中天,她才倏地原地消失。
一盏茶后,趁夜前来的黑狼和美黛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