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下唱罢风华一世,倦倚西风夜已昏,水剪双眸雾剪衣,犹记红妆,捻一指朱胭,百转千回,青丝三千,轻袖曼袂。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得陆虞靖留恋往返。
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位于中间位置搭了个气派的戏台子,用上好的红绸布围着。
陆虞靖看着台上的人,戏子眼中光华流转,轻启朱唇唱着:“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
台上的戏子看着台下的陆虞靖和陆棋钰二人,微微一笑,用婉转透亮的声音更加卖力地唱着.
陆虞靖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去认识那名戏子,却收住了脚步。就宛若一个深夜未眠的人,远远听见了夜莺的歌唱,打算去寻访,又怕扰飞了夜莺一样。
周边只有打家伙的伙计们,台上的戏子只是唱给陆虞靖二人听得,依旧那么认真,陆虞靖与陆棋钰沉浸其中,直到戏子已经唱完,走到他们面前,二人还沉浸于方才的戏曲声里。
戏子行了个礼,说道:“给陆少爷,陆小姐请安了。”陆虞靖将戏子扶起,说道:“不必多礼。”陆虞靖眼睛停留在戏子的行头上,耳边一朵娇艳的牡丹,衬得戏子更加美丽。
陆虞靖情不自禁的夸道:“你好漂亮呀,叫什么名字。”
“南星。”戏子回复道。
陆棋钰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在我家花园子里唱戏啊。“南星礼貌的回答道:“是陆大人请我们来的,我今天先来试试台子,好像是因为二夫人诞辰。”
陆虞靖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连忙问道:“回头会有很多人来唱嘛!”南星轻笑的回答道:“对啊我的师兄师弟们都会来。”
陆棋钰并不是很在意,拽着陆虞靖就要走,说道:“好了,看也看完了,休息也休息好了,回去了。”陆虞靖冲着陆棋钰扮了个鬼脸,对南星说道:“等正式演出我们再见啦。”南星忍住笑意说道:“好。”
陆棋钰一路和身后的陆虞靖叨叨道:“你看内个姑娘也没有多好看,耽误练习的时间了吧,我和你说靖儿,练习九节鞭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能伤了自己,那镖头上都是有倒刺的,划破了可难好呢。”
说到一半陆棋钰回头看了一眼,震惊的说道:“靖儿???!!”在陆棋钰絮絮叨叨的时候陆虞靖早就偷偷跑了,陆棋钰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丫头,今天也累坏了,晚上给她送点夜宵去吧。”
陆虞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看见门槛已经被修好了,琥佩在屋子门口等着陆虞靖回来。陆虞靖一看琥佩站在门口立马不走了,装出一副残废的样子,在院子门口嚎道:“哎哟琥佩快来,我走不动了!“
琥佩忙不迭地跑过去,赶紧搀住陆虞靖,安慰道:“小姐属实辛苦了,练了这么久,这纤纤玉臂都要练粗了。”陆虞靖以为终于有人能明白她的痛苦,连忙在一旁疯狂点头。
琥佩没有看到陆虞靖的动作,又继续说道:“但是少爷也是害怕小姐受欺负嘛,再忍忍等少爷出征就好了。“
陆虞靖将琥佩的手扒拉开,说道:”等他出征?!他内天和我打包票最起码一年都不走了,等一年之后,我都快晒成黑不溜秋的肉干了。“
琥佩笑而不语将陆虞靖搀到椅子上,倒了一杯普洱。悄悄的给陆虞靖锤起了腿来。
陆虞靖”咕咚咕咚“的一杯茶下肚,稍微的缓过来了一点,对着琥佩说道:“我好多了,你去把栉雨请来,他应该在西边的药材铺那里。就和他说有事相求,速来!”琥佩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没多久,卫栉雨便喘着气跑了进来,连忙问道:“怎么了虞靖,是不是哪不舒服我给你看看。”说罢,就要拉起陆虞靖的玉臂号脉。陆虞靖赶紧抽手,说道:“不是我有事情,就是我让你拿的医书,我看不懂,你来给我讲讲。”
卫栉雨顺了顺气,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情。我得再回一趟药材铺,有些事情没处理完,等忙完就来。”陆虞靖点了点头,让琥佩将栉雨送了出去。
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全黑,卫栉雨带着满脸疲惫才回来。陆虞靖对着琥佩说道:”琥佩看茶。“又问道:“栉雨出什么事了,要这么久。”卫栉雨喝了口茶说道:“药材铺非说,龙璇谷运去的药材有虫,还到的时候就少了好多,说我们监守自盗。可我们龙璇谷的药材,都是长在龙璇谷的药田里,那么好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虫。盗窃就更不可能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最后药材铺说下次再也不买了,就把我哄了出来。”
陆虞靖一听便知道事情不对,心想:龙璇谷内种地方药材不可能出错,肯定是药材铺里面有人捣鬼。又对卫栉雨说道:”没事待明日我与你同去,调查清楚。“卫栉雨点点头,说道:”好,你将书取来,我给你解答你的问题。“
陆虞靖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声的说道:”其实是里面的字我看不懂,好像失忆了我的字也记不住了。“卫栉雨一听差点笑出声,憋笑道:”没事虞靖我慢慢教你。“
陆虞靖看着卫栉雨的认真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庞,心想:是个女孩都会沉沦的吧,可惜啊老娘可是见过大世面的,栉雨和母亲再也没提起来娶亲的事情。想来栉雨回去想清楚了,母亲估计也就是顺着栉雨的意思提一嘴,也不像逼我。
卫栉雨看着旁边发愣的陆虞靖说道:”虞靖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说罢想要扶着陆虞靖做下。而此时门被推开,是兴高采烈的陆棋钰,冲着屋里说道:”靖儿看我给你带啥了。“目光移到桌后的陆虞靖和卫栉雨身上“栉雨!你放开我妹妹!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再不放开我可动手了昂。”
陆虞靖连忙解释道:“是我有些东西看不懂,才叫栉雨来的,学了半天栉雨想扶我休息。”陆棋钰看向卫栉雨问道:“是这样吗?”卫栉雨赶紧点头。陆棋钰又说道:“那也不能半夜来姑娘的闺房啊,以后上午来学。”
陆虞靖开口说道:“可是……”陆棋钰直接打断,说道:“不行,要不然我就告诉母亲去!”陆虞靖只好妥协。陆棋钰一看陆虞靖不说话了,高兴的说道:“这才乖嘛,来咱仨吃顿夜宵。”卫栉雨看了一眼陆棋钰带来的夜宵,说道:“你这不知道我来,还准备这么多,你以为虞靖是猪嘛吃这么多。”陆棋钰敲了一下卫栉雨的脑壳,说道:“怎么了,我宠我妹妹,就想让她多吃。”
卫栉雨揉着脑袋说:“好好好,阿钰说什么都是对的,下次下手轻点就好了。”三人便在欢欢笑笑的氛围下,吃完了夜宵。
待卫栉雨与陆棋钰走后,陆虞靖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原来的生活,念叨道:“也不知道秋水怎么样了,爸妈肯定哭惨了。”
正在陆虞靖怀念曾经的时候,床边的窗户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