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石头运回来后,南风玉便抱着石头躲在屋内,想要追溯。
红鲤完成任务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多半是害怕仙鹤,也不敢在南风玉身边多做停留吧。
连续几天,南风玉都无法追溯到这块石头破碎之前的情景,不由得有些郁闷。
难道他还要抱着石头去找白泽帮忙吗?
南风玉有些发愁的看着那块石头。
就在南风玉愁的准备去昆仑时,太子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玄枭。
玄枭站在太子府的院内喊道:“我找南风玉。”
府内的下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吓了一跳:“他是怎么进来的?”
看门的下人表示并没有看见过这个孩子进门,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我找南风玉。”玄枭很自然的拽着一个下人说道。
瞧他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太子府的主人呢。
其中一下人忙去通知南风玉,剩下一人就看着玄枭。
仙鹤一直跟在南风玉的身边,他见到是玄枭后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也难怪,仙鹤在山上的时候就和星冬玩得好,他还不会化作人形的时候,就是星冬一直在照料他的饮食,所以和星冬也算是脾气相投,星冬不喜欢玄枭,仙鹤自然也是喜欢不到哪里去。
但是他们两不同的是,星冬不喜欢的话,就是当场表现出来,而仙鹤则面无表情的看着玄枭,不露喜恶,但是眸子里是瞧不起的,轻蔑的。
南风玉出来后,看见是玄枭,便朝他一笑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玄枭见到南风玉出来,便迈着小短腿朝南风玉扑过去,抱着南风玉的腰仰着头看着他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家主人要我请你过去。”
“找我作甚?”
玄枭摇头:“跟我来便好。”
“好。”南风玉对于玄枭确实是喜欢的紧。
仙鹤却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先生,我也去。”
“不用,你留在这帮我看着石头。”
“是。”仙鹤乖巧的停下了脚步。
这种时候,仙鹤又开始羡慕星冬的性格了,要是星冬的话,肯定会厚着脸皮缠着南风玉,要跟去,南风玉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厚脸皮多求求他,他也就会应了下来,可奈何仙鹤就是个拉不下来脸的人,自然也做不到厚着脸皮非要跟过去。
南风玉走后,程良走了过来问道:“那个小屁孩是谁啊,好像和先生很熟的样子。”
仙鹤又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不熟。”
说罢,他转身便走。
程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怎么又是一副,谁欠他钱不还的模样,好像除了南风玉,他对谁都是这幅模样。
一路上南风玉都被玄枭牵着,玄枭歪着头看着南风玉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不由得问道:“先生那些姐姐怎么都在看你?”
南风玉低着头朝他一笑,并没有回答。
将军府就在眼前,玄枭欢喜的拉着南风玉进了府内,直径朝夜庭泽的房间走去。
夜庭泽的屋子内总是很暗,窗户总是关着的,又总穿着黑衣,给以一种很阴沉的感觉。
南风玉进了屋内,玄枭没有跟进来,夜庭泽坐在矮桌旁,桌面上点着香炉,他见南风玉进来,没有说话,只是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叫我来有何事?”南风玉站在桌前。
“坐下说。”
南风玉坐在他面前。
只见夜庭泽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放在南风玉面前缓缓展开,界狱两个字赫然出现在最前面,南风玉不解:“这是何物?”
“你上次和我说我,有两只妖要杀顾承熠,我便叫玄枭查了一下。”
南风玉听后,立即拿起卷轴看起来,大概是介绍界狱的性质,夜庭泽道:“他们的主子,并没有查到,据说是一个人类,但是这个消息值得再调查一番。”
南风玉合上卷轴后,面色凝重,他看向夜庭泽道:“有心了,多谢。”
听到南风玉对他道谢,夜庭泽也立刻得意起来,托着下巴睁金灿灿的眸子看着他:“你要如何谢我?”
南风玉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了,于是淡淡说道:“上次那酒家的鸡你喜欢吃吗?”
“喜欢啊!”南风玉毫不迟疑的说道。
“下回我请你去吃吧。”
听罢,夜庭泽立即站起来:“别下次了,就这次吧,就现在,带我过去,请我吃。”
说着,他便拽着南风玉朝府外走去。
南风玉还在为石头的事情烦恼着,那里有心思请他吃鸡,他脑筋不停的转着,想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推脱掉,却不想刚出府外没走两步,迎面便撞上一顶轿子。
“诶,这不是夜将军吗?”轿子里的人探出头唤道。
听到有人喊他,夜庭泽停下脚步。
南风玉也望去。
轿子里的男人两鬓斑白,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夜庭泽眼中有些厌烦,但是并未发作,只是模样瞧着冷漠了些,他走到轿子旁朝那人拱了拱手:“云相。”
自古文武朝中就是两派,夜庭泽是开国将军,而这位云昇又是丞相,两人自然是互相看不对眼,但是这云昇又是个圆滑之人,表面上不愿得罪任何人,感觉和谁都很好。
云昇撇到南风玉后,有些诧异问道:“这位公子是?”
南风玉朝他拱了拱手道:“南风玉,一介平民。”
云昇道:“平民?”他摇了摇头,“公子气质莫说贵家子弟,怕是这天底下也难寻,你说你一介平民,老夫着实不信。”
夜庭泽听后嗤之以鼻,嘴里小声的在南风玉耳边嘟囔着:“谄媚奉承。”
南风玉自然也知道,云昇说的有些夸张,他自己是什么样,他自己最清楚,只不过南风玉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微微一笑,十分礼貌,又带着距离感。
转而云昇又看向夜庭泽,他道:“将军为何不同意老朽的提议,如今国家安定,派些兵力去南部解决水患,有何不可?”
夜庭泽微微皱眉:“朝堂之事朝堂说,我还有事,就不陪云相闲聊了。”
说罢他转身拉着南风玉便走。
原本云昇来此处,就是找夜庭泽说此事的,结果还是被他逃了。
云昇气的直跺脚,却又拿他没办法。
“大人,回去吗?”
“回去。”
云昇又被抬回去了。
路走到半途,他忙道:“去秦郡候府上。”
云昇和秦郡候坐在一块。
云昇气的吹着胡子道:“个夜庭泽,手握重兵,现在国难当头,却一丝兵力也不肯松,就连王上都劝不动,你说他是不是想造反。”
秦郡候听着一笑,给他倒了一杯茶:“云相言重了。”
云昇摇头:“我瞧他怕是早有异心,你是没瞧见他看太子的眼神,真是可怕。”说着他端起杯子喝水,不料水太烫,他被烫的直吐舌头。
秦郡候被他逗笑了:“喝慢些没人抢,这水刚煮好的,你又不是没瞧见。”
云昇摆了摆手。
秦郡候问道:“以现在夜将军的能力,他若是想要代替王上,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云昇脸色变了变:“他若叛变,我们怕是无力招架。”
“可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是不是。”
云昇眉头拧着:“可你若说他忠心,我存疑。”
“至少现在王上当政,他还是忠心的。”
“那若是王上薨了呢?”
“保不齐……”秦郡候看着他。
两人皆明了。
茶水似乎有些亮了,云昇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我有事在想,这个夜庭泽他是不是人。”
“此话怎讲?”
“你瞧他模样,和我儿子差不多大,你能想到他是当初那个和王上一起打天下的少年吗?”云昇果然对夜庭泽抱着很深的怀疑。
秦郡候没有说话。
云昇道:“假若,我是说假若,他不是凡人。”
“那他许是神仙下凡来佑我丙子。”秦郡候道。
“不明白,着实搞不明白。”云昇叹了一口气,“他究竟想做什么。”
云昇来此处,也不是真的要和秦郡候商议什么,只是一身牢骚没出发,只好找秦郡候来说说。
倒是南风玉有些不解的看向夜庭泽:“刚才那个云相说,你不愿意借兵疏水?”
夜庭泽点头。
“为何?”
“他们不知,你还不知吗?”夜庭泽看着他,“若真是河水泛滥,我便借兵了,只是这水天上来的,我借兵过去,也是徒增苦力,没用的。”
南风玉不语,只是眉头紧锁着。
突然他眉间被点了一下,南风玉立刻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指着自己眉头的夜庭泽,他道:“不要皱着眉。”
南风玉觉得他有些无聊。
“我一点也不想见你这么烦恼的样子,你应该是那种养养花的仙君,事事皆不该愁你。”夜庭泽说着。
南风玉侧着眸看着他,于是他的愁绪又增多了一分。
他们来到酒家,又点了一份鸡,夜庭泽要了一壶酒,南风玉只喝茶。
瞧着南风玉一副清汤寡水的模样,他实在忍不住,给南风玉倒了一杯酒:“这是果子酒,喝点没事的。”
南风玉摇头,不喝。
夜庭泽不依不饶:“真的很好喝,就连那些孩子都能喝得。”
南风玉有些心动了,但是依旧摇头不喝。
也挺额眯着眼睛看着他:“错过这一次,可不会再有机会喝了。”
“为何?”南风玉没忍住问道。
“因为,我不会在为你斟酒了,你想喝只能自己要。”
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南风玉道:“既然孩子都能喝,我必不会差与他们。”
说着他拿起酒杯一口将酒喝下。
夜庭泽有些惊讶,从未喝过酒的人,能喝得这么猛吗?
没过多久,南风玉的脸果然红了起来,眼睛有些迷离:“有点晕。”他道。
夜庭泽笑盈盈的做到他身侧,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你醉了,趴在桌上睡会儿。”
南风玉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
南风玉瞬间趴在桌上。
夜庭泽起身说道:“小二帮我把鸡包好。”
那小二刚把鸡端下去。
只见一把匕首泛着银光,笔直的朝夜庭泽的胸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