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明年再来,还能找到你就好了。”
不舍的伸手摸了摸红果树,叶倾城轻轻说道。
但愿明年她上山,还能找到这棵红果树。
刚才她数了一下,原本以为是五六百个红果,等摘完了她才发现竟然有超出一千多个红果。
随手颠了颠红果的分量,再看看红山果,她不由惊叹于红果树的产量之高,跟一棵成熟的山楂树差不了多少。
就是有点可惜的是,红果树只有一棵。要是红果树多的话,她倒是能做了冰糖葫芦去卖。
说来奇怪,她在李大娘家没有见过山楂,在神仙山里也没有见过山楂树。
是神仙山这边不长山楂树,还是山楂树还在深山里呢?
将摘下来的红果收好,放到一旁,她就去查看少妇的情况了。
有了血参补血,少妇的脸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明显有了好转,苍白好像纸一样的脸色也有了一点血色。
就见她呼吸平稳,显然没有了性命之忧,也看不出一点刚才差点踏进鬼门关的危险。
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现在可能过了午时,而她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而她身边能填饱肚子的,竟然就只有这些红果。
可是,她觉得只吃这些红果,还不足以充饥。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她忽而笑了。真是,只顾着急忙上山,却忘了带点干粮上来,难怪她会饿肚子了。
没有办法,就这么饿着吧,等下山回到李大娘家再吃好了。
而她也有要做的事,那就是总要把散了的头发绾好,总不能披头散发下山吧。
还有她的衣裳也被勾破多处,勉强还能叫做衣裳,也勉强能让她不走光。
毕竟这里是古代时空,不像前世穿的少也没有关系。在这里衣衫不整,就很有可能被人说闲话了。
这一遭上山她有收获,却也费了一身衣裳。万幸的是她找到三样灵药,才没有心疼快要变成抹布的衣裳。
要说她初来乍到,对这头长发还有点不习惯,只能随便的绑一下,并不能绾的多么齐整。
屈膝坐到了红果树下,她还伸手抻了抻裙子下摆,总算还能勉强护住脚面,不至于太过狼狈。
就在她整理自己衣着仪态的期间,昏睡着的少妇那里传来了动静。
扭头,就跟少妇睁开的水汪汪的杏核眼对上了。
“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少妇一时间有点迷糊,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她,呆呆的问道。
“你受伤了,正好被我碰上。”叶倾城往少妇这边挪动了一下,从她这边看过去,少妇的鬓角的发丝下,似乎有一块深色的胎记。
大部分被少妇光可鉴人的黑发给遮住了,露出来的小部分,好像是不规则状的。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吗?”
少妇一个激动起的就有点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加乏力,让她猛地又跌落下去。
她想起来,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包括被人刻意的骗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然后被那个她最信任的丫头,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心口。
不设防的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加没能有所抵抗,就被撂倒了。
“我是真的想不到,她会这么做。”
少妇并没有想要向叶倾城倾诉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感慨道。
但,叶倾城还是知道了少妇的故事。
少妇叫江红菱,京都里生京都里长,又嫁在京都。
要不是跟着自家丈夫出京任职,她可能会一直在京都里生活,而不会来到这神仙山一步。
这是一个有点狗血的故事,少妇是嫡女,却自幼不被重视。
就是因为少妇鬓角那一块胎记,算是容貌有了残缺。
不过,她还是衣食无缺的长大了,在她家还有一个跟她月数差不了一两个月,同一年生的庶姐。
而她庶姐却长得花容月貌,又因为她庶姐生母是她爹打小服侍在身边的丫头,爱屋及乌之下她庶姐比她要更多她爹的欢心。
两个人一起长大,她不受重视,庶姐却过得堪比嫡女。
等两人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有庶姐生母在她爹耳边吹枕头风,她爹硬是给她庶姐订了一门好亲事。
偏偏她庶姐心比天高,让她侯门嫡子还不乐意。
说那嫡子出身是不低,将来却没有啥前途,不是世子不能继承侯府爵位。
又在科举上没有啥建树,老大的年纪还一事无成,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
于是,她庶姐就在她爹面前哭闹不休,只管咬死了说不嫁。
她庶姐却不曾想过,要是那嫡子是个会读书的,又怎么会给他订个庶女。
哪怕这庶女是当朝世袭罔替的四大国公府之一出来的,也不过是勉强匹配的上那嫡子。
她庶姐的苦恼有了效果,她爹竟然答应了妾室庶女的要求,逼着她这个不受重视的嫡女代嫁过去。
她反抗过,可是一来她不受宠,不光是她爹不待见她,就连她亲娘都不待见她,说见了她就生气。
平日里根本不叫她到跟前去,说是怕她带了晦气过去。
国公府里唯一待她好的,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要不是有她兄长的看顾,她可能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要知道,在国公府最大的老太太的眼里,她可没有她庶姐讨喜,也没有她庶姐有用。
还是她兄长私下里找了她,跟她说,那嫡子人不错,叫她答应嫁过去。
为此,她兄长还跟她爹谈了条件,那就是带着她十里红妆嫁人,不能少了一个大子儿的嫁妆。
除此之外,她兄长还给她添了不少的私房,叫她偷偷的拿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不要叫婆家人知道。
“要是你有什么急需花钱的地方,能方便你随便花用。”
她兄长是这么说的:“我不能改变爹娘对你态度,但是我能给你争取的,还有给你的维护我都会做到。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世子,手里从不缺钱,也不可能会缺钱的。”
兄长的好心她收下了,对于不待见她的爹娘,她也没有强求。
“我爹娘眼里我要是不存在最好,打从我嫁人后就没有回过一次家,除了回门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