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就当我借你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宋曼曼善解人意,一双水灵灵的美眸蕴着水雾,满眼的无措。
她会有什么负担,该有负担的,不该是宋曼曼么,雁过拔毛,对待备胎,恨不能家底掏空,现在装什么大方,装什么阔绰,唐柠不稀罕这点钱。
十万块,不过是个一个包的价,送出无数个包,就这么点回礼,宋曼曼的钱可真值钱,她的生日,唐柠根本就不屑去翻,这钱自然不会收,永远不会有和解的一天。
“负担,不至于。”唐柠清清嗓,正准备说下去。
误以为不计前嫌,宋曼曼的笑容宛若风中初绽的小雏菊,掩饰不住欢喜,“你和我不是外人。”
宋曼曼的笑容纯真优雅,无辜的像个天使,可落在唐柠的眼中就是恶寒。
这个烂大街的吊备胎招数,早就不好使,没有感动,只是纯粹的牙疼,叫她完全没法高看宋曼曼。
“这钱,我不收,我会有什么负担。”唐柠打破宋曼曼的欢喜,冷冷地张口,“我不缺钱,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说实在的她无比期待楚肖能蹦出来,带走这个人蠢不自知,一心以为自己是维纳斯的蠢货,她有点扛不住。
她有点牙疼,可这心甜滋滋的,真是一颗愚蠢的心,若只是徐喆的本能,她没什么话可说,情比金坚,可若是徐喆的思维尚在,徐喆也是个蠢的,活该被人骗,唐柠现在不舒坦,一边和破心脏作斗争,一边谨防严守。唐柠默念宋曼曼是个女骗子,宋曼曼是个女骗子,心猛的痛起来。
“我……”宋曼曼傻在原地,捏着银行卡不知所措,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唐柠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不顾宋曼曼的怔愣。
透过猫眼,果见宋曼曼微微扭曲的面容,瘫软在沙发上,说不出的疲惫,暧昧攻势,真不是你想挡就能挡。
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么惺惺作态,难不成是想吊着徐喆,或者说是封口费。
原谅她,她的封口费没这么廉价,她又不是徐喆,女神说什么是什么,女神放个屁怕也是香的。
宋曼曼不厌其烦,执着地按门铃,叮咚叮咚的,怪恼人的,唐柠一个电话call给邻居。
“大半夜的,叫不叫人睡觉。”邻居顶着鸡窝头,扯着破锣嗓,成功吓走宋曼曼这个玻璃心,欢欢喜喜来蹭唐柠的夜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曼曼为什么来,为什么兴师问罪,不必侦探操劳,唐柠隔天晚上就跑到仇晴家。
倚在沙发上,睡裙仅仅遮住膝盖,一双美腿又细又长,又白又嫩。
“你是个有家室的人,怎么就这么不讲究,我可是个男人,难保不会变成饿狼。”唐柠故作邪魅,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见她无动于衷,懒洋洋地坐回去。
“你就是个属羊的,羊可不吃肉,我可不怕你。”她挑眉一笑,半点不怕引狼入室,撩撩长卷发,睡眼惺忪,没有半点惶恐,真是不当唐柠是男人。
唐柠又不是真的男人,谈何占仇晴的便宜,她有的,她又不是没有,她不在意,唐柠自然也不在意。
“有话就直说,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仇晴眼眸一转,走到唐柠身边,漫不经心地说,懒懒地翻着财经杂志。
唐柠半点不含糊,张口就来,“宋曼曼大半夜的来找我哭诉,你知道楚家有什么爆炸新闻么?”
仇晴忍不住偷笑,指甲上的大红色和饱满的红唇相得益彰,“不是我,我可没这本事,我也没这闲工夫,我和楚肖只是形婚,只是走个过场,他和谁在一起,他和谁生儿育女,和我没关系。”
“这么说是楚家的破烂事,可不是早就知道她宋曼曼的存在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修理宋曼曼,是不是有点晚。”震惊倒在其次,若事实果真是这样,是不是有点晚,生米煮成熟饭,生出来的宝宝,又不能回炉重造。
她无奈摊手,“咬人的狗不叫,楚家的人,一个个的全是人精,只是这楚伯母偶尔脑袋不好使,现在这个时候发难,不过是马后炮。”真是苦恼,她只想形婚,不想假戏真做,净找麻烦事,烦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支棱着下巴琢磨着是不是该练练防身术。
楚家对宋曼曼的反感是无法消磨的,谁叫宋曼曼是个心机婊,一边花徐喆的钱,一边和楚肖打得火热,又想成为楚太太,又想不慕荣华富贵,又想奢侈品成堆,实在太贪心。
不必栽赃,不必陷害,只要戳破真相,宋曼曼就无路可走,她一贯是走清纯无辜的路线,现在么,市侩拜金又自作小聪明的丑态,没有半点遮掩,摊在楚肖这,吵架冷战,关系自然岌岌可危。
只是想到可怜的备胎,她不免怜悯地盯着唐柠,“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女人,实在是个祸害,你可真不能一头栽进去,栽进去,对外就别说我们认识。”
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怕是在怜悯她,唐柠忍不住发出浅浅的叹息,“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没那么傻,她不值得我掏心掏肺。”
她当然不可能将尴尬的状况说出口,对宋曼曼又是恶心又是痴恋,这个心底深处的斗争,叫她进退两难做事束手束脚。她倒是想快刀斩乱麻,可问题是这真不是她想斩就能斩的。
“我这有个东西,本来以为你会感兴趣,现在想想没这个必要。”无疑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这个东西,实在是有点扎心。
“如果和宋曼曼有关的话,我想看看。”瞥见她的惊讶,唐柠下意识地解释一通,“就当是叫我彻底死心。”
青涩的少女依偎在少年的肩头,和少年手拉手,和少年脸贴脸,这个少女,化成灰唐柠也认得,稚嫩版的宋曼曼。
搜罗徐喆的记忆愣是没有这个人,一目十行,资料扫个大概,高中的恋爱对象,本就是偷偷摸摸的,又不同校,隐瞒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这个青涩的故事,以各奔东西做结。
前男友回国,继承家业,对宋曼曼念念不忘,现在正在穷追不舍,虽然没答应,可这邀约不缺席不拒绝,这礼物不推拒,小火苗有燎原的架势,只是矜持着,没有给个准话,这是她一贯的伎俩。
楚肖忙,忙订婚,忙结婚,顾不上她,这头上绿油油的,依旧美滋滋地笑,真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