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拿着银子上街去(1 / 1)刹那与永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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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抖了一抖,但主子的话她不得不听,哪怕是主子要她死,她也要照做。霜降心一横,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怕是小姐要她因为窥见了冰针的秘密而自尽,她也不怨。

她走到柴星夜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叩首道:“小姐,奴婢愿意以死保守小姐的秘密。”

柴星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我要你死干什么,你这么忠心的小丫鬟我想找都找不来,还要你死?”她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下来,霜降这丫头确实是十分忠心的。

“奴婢永生不会背叛小姐。”霜降跪在地上说,语气很是坚决。

星夜忽然收起了天真的表情,正色道:“你真的不会背叛我么,我要的是一个真实的答案。不要说假话来糊弄我,这没用。”

“不会,奴婢永远都不会。不管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霜降沉声道。

柴星夜笑了:“别死了死了的,既然你答应不会不会背叛我,那就签个契约吧。只有签订了契约我才能放心大胆地信人你。我看起来确实谨小慎微,但是这在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救我一命。”说着她把手放在了霜降的额头上“此刻起,吾为尔主。如若有异,仆者死,今生今世,不叛不弃!”她所说的语言并不是大楚的文字,而是一种古老神秘的语言,但并不知道是哪个民族的文字。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天生就会说。

霜降的眉心出现了一颗殷红的痣,红得刺眼,红得妖异,却又透着一股宁静。霜降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她原本以为小姐也会用神力做出一根冰针给她刺上,可谁知道小姐只是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对,身体里似乎有了一点变化飘飘渺渺让人抓不住。她想,如果这股东西出来就好了,结果她脑子里一冒出这个念头,她的身体周围就燃起了火焰。霜降想要惊叫,却被柴星夜捂住了嘴。

柴星夜帮她把火灭掉,放下手,说:“我和你签了契了,从此以后你不许背叛我,背叛我了你也就死了。这个是我给你的冰火之力,回去好好练习一下吧,不要一想到就点起火来了。这个就是我的神力,我可以控制凭空冰火。从此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

霜降冷静下来,说:“奴婢明白。”

柴星夜却佯装不高兴地说:“你说着奴婢我就心烦,把自称改一下,就称霜降吧。我给你起这个名字,不是要你说自己是奴婢的。”

霜降点头,站起来,弯了一下膝盖,行了个小小的礼,说:“霜降懂了。”

柴星夜看起来很高兴,她走到桌案前,拿起盛放白毫银针的银罐,倒了一捧茶叶到浴桶里。霜降不解,但立刻又恍然大悟,没有香料了,小姐这是要用茶叶沐浴。她想通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上前服侍。

葱白色的衣裙褪下,纤细的脚腕上有一朵开得正艳的彼岸花。

有了银子,柴星夜就不会想着这些东西还能还能自己生出蛋来,钱再多,不去自己赚,也总有花完的那一天。所以,柴星夜要加入外力,让这些钱从五百两,翻倍,翻倍,再翻倍,再再翻倍,毕竟谁都不会嫌弃钱多的。爹爹柴元景没有把颜氏的陪嫁店铺和嫁妆给她,主要还是怕她不会打理,但她偏偏要给她爹爹一个惊喜。

柴星夜穿着一身很普通的浅蓝翠纹裙,这身衣服,只要是半个土财主家的女儿都能穿得起。三尺长的青丝用一根紫绡绑起,插着一支小小的琉璃蜻蜓簪,腰间别着莺啼剑。身旁跟着的是穿着一身枣红色紧身衣裙,腰带上缠着一柄匕首的霜降。

主仆两人从府里出来,带着三百两的银子,走在云亭城热闹的朱雀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路边全是摆摊叫卖的小贩,不时还有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吆喝着穿过人群。

柴星夜一会儿拿起小贩摊上的风铃瞧瞧,一会儿看看货郎篮子里的孔雀翎,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柴星夜拿着那根长长的孔雀翎看了半晌,问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她的货郎问:“这怎么卖?”

货郎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柴星夜的脸上转移过,似乎要把星夜看出一个洞来,他的喉结动了动,说:“一根十五文钱,两根二十五文。”

柴星夜装没看到货郎怪异的眼神,从绣着双鹤朝阳的荷包里捏了一块正好是二十五文的碎银子给货郎,挑了两根孔雀翎走了。

货郎看着柴星夜转身离开,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不再吆喝,而是往回走去。

货郎转进一个小巷的拐角,敲敲门。门吱呀一声响动,似乎是很久没有上油了。一个女人从门里探出头来,见着是货郎,原本阴森森的眼神立刻变妩媚。

女人生得很丑,大约有四五十岁,蛤蟆眼,扫帚眉,脸上的粉有墙灰厚,嘴上抹着通红的口脂。穿着一件红裙子,头上没有首饰,只用了一块红纱巾包起来。女人娇媚地对着货郎喊了一声:“相公!”

货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是他还是走进门,把扁担放下。女人立刻把大半个身子挂在货郎身上,货郎忍着恶心,抱住女人,唤着娘子。

这对夫妻可不是什么好人。货郎名叫吴顺,女人叫花娘子。

吴顺明面上是一个整日里走街串巷叫卖小玩意的货郎,实则是在帮着花娘子找人。找什么人呢?自然是找没有什么背景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花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她是一个妈妈,一个青楼里的妈妈,她就是老鸨,她经营着云亭城里最大的青楼,娇韵楼。

如果花娘子真的仅仅是一个老鸨,那她可不敢随便的看上那个小姑娘就绑到青楼里来。她是如今宫里唯一的贵妃,德贵妃方氏的妹妹的丈夫的小姨的表叔的大伯的堂兄的小老婆的妈,真是拐了一个好大的弯,但也算是亲戚了。她仗着身后有不知道会不会为她撑腰的德贵妃,肆无忌惮地强抢民女,十几年来,一连把原本云亭城里最大的几家青楼给死死的压了一头。

吴顺把花娘子抱到床上,不看她的脸,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使劲地揉。花娘子虽然说长得丑,但是身材确实十分的丰盈,再加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劳作,皮肤十分白嫩细滑。他对着在自己手底下娇喘连连的花娘子说:“娘子啊,今儿为夫在街上看到一个小丫头,啧啧,那小脸长得真是比楼里的头牌霓裳还漂亮啊。要是把她绑到楼里来,调教调教,绝对是日进斗金。”

花娘子躺在床上,那身妖里妖气的红裙已经半褪,她一边呻吟,一边说:“哦,瞧相公说的,还真的能比霓裳还漂亮?”霓裳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四年前,霓裳的家人举家来云亭投奔亲戚,但是却被赶了出来,就在霓裳在白虎街上闲逛之际,被吴顺看上。夫妻两人一合计,看着霓裳穿着穷酸的麻布衣服,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便找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把霓裳绑了来。花娘子给了前来寻找的霓裳的家人一两银子就那他们打出了娇韵楼。一开始霓裳还想着要逃,要保着贞洁,但没几天就被花娘子治得服服帖帖。从此走上了为娇韵楼卖身赚钱,成为头牌的道路。

吴顺之所以如此的支持花娘子办青楼,是因为这些绑来的俏丽丫头有半数都被他给享用了。绑来的良家姑娘既可以用来赚钱,又可以留给自己玩,何乐而不为呢?

吴顺,哈哈大笑道:“那是,还能骗娘子不成。为夫看她穿的,顶多是个小地主家的不受宠的女儿,出门才带着一个丫鬟。云亭城里的富贵小姐,哪个出来走走不带着好几个丫鬟侍卫。”

“土财主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相公还是小心为妙。”花娘子说。

吴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是十分不屑:“土财主再厉害,在贵妃娘娘面前也不过是一撮杂草而已,咱们一说,估计土财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咱们怕什么?”

花娘子眼珠一转,说:“相公,你说的那个丫头穿得怎么样啊?”

“也就是一身普通的翠纹裙,一匹布也就值个二三两银子,不是什么像贵族人家小姐打扮得像枝花似的。”吴顺想了想说。

花娘子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大户人家的小姐个个趾高气扬,而且自己相公看人的本事可不一般,这么多年来看人从未错过,当下也觉得十分放心,道:“好嘞,马上我就去找虎子他们几个把相公说的那个丫头绑来。”

夫妻二人一起下仰天,啊,错了,天花板大笑起来,像是刨红薯翻出了一个装满元宝的棺材的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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